她對江逐月母女是針鋒相對,絕無好感,但對著江明衡和江臨川,這原主的情緒很是復雜,就叫她心里也是百味陳雜。
在江家的那些年,江臨川和江明衡都不知她的身份有異,對她也的確是真好的,雖然當時流放的環境,也給不出什么實質性的好處來。
但他們但凡有什么好吃的,也都會給她分一半,雖然最后都會被江夫人以各種名頭拿走,甚至江夫人會對她那么糟糕,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分薄了丈夫兒子對她的好。
而且,江夫人總覺得丈夫和兒子對趙宛舒好,那就是趙宛舒占據了她女兒的身份偷來的榮耀。
江臨川偶爾也會看到她身上的傷痕,也私下與江夫人說過,多顧著點她,卻叫江夫人更加變本加厲。
回到江家后,身份揭穿,江臨川本來是主張把她也一道留下的。
畢竟養了那么多年,趙宛舒還替自己閨女擋了災,趙家也把女兒養得好好兒的,反倒是趙宛舒瘦骨嶙峋的,他頗感愧疚,就想讓趙宛舒留在江家養著,以后也能給她尋門好親事。
只是,最后還是叫江夫人以性命為要挾,撒潑打滾把趙宛舒送走了。
這之后就是趙宛舒偶爾會來江家盡孝了,每每江臨川也會私下給她些東西,雖然最后還是會在離府前被江夫人搜刮個干凈!
但這也是原主短暫生命里,為數不多的一點點溫情。
趙宛舒承了原主的身份,那自然得做原主想做的事。
對著江臨川,她也不能擺出對江夫人的冷酷無情,她扯了扯唇角,“是江大人啊!您怎生來了?還請快入座,桑枝,叫人看茶,還有叫廚房備些酒菜。”
桑枝安靜退了下去。
江臨川見著她這副落落大方的模樣,目不轉睛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直到趙宛舒都坐下了,他才像是突然回神,也跟著坐回原位,神色復雜道:“阿宛,你變了許多。”
原先的阿宛溫柔柔順,對著他的眼神里都是孺慕。
哪里像是現在這般,說話干凈利落,又疏離禮貌的。
趙宛舒笑了笑,撫平了袖口的褶皺,輕輕道,“時間在走,人也總是會變的。您想必最有體會了吧!”
江臨川深深嘆了口氣,幽幽道,“阿宛,你是在怪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
趙宛舒:“您說的是哪里話?”
“阿宛,你以前都是喚我爹的。”江臨川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