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趙宛舒是不在乎,但在這待得時間久了,她也明白,有時候好名聲還真有不少好處的。
再來,她也不想林彩云在林家跟前難做人,
故而趙宛舒乖巧頷首,“好。我就是聽說娘屋子里傳來哭鬧聲,還以為您叫姨母欺負了,心里著急才口出惡言的……”
“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娘還活著呢,自會給你處置這些的。”
孩子就是林彩云的命根子,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被觸碰的逆鱗。
而這邊盛林氏氣鼓鼓地回了百果鎮(zhèn)的家里,剛進門,盛曠就迎面來接她,盛林氏看得他這份心,剛感到欣慰,就聽盛曠開口道:“娘,您與姨母提過婚事了嗎?可有見到柳先生,可有替我說好話,柳先生可愿意見我,還有顧小姐的……”
他噼里啪啦地問了一大串,盛林氏擺了擺手,“先容我喝口水。我真是一肚子火氣!”
盛曠殷切地倒了水端來,“怎么了娘?而今咱們求著趙姨母做事,您可別耍小孩性子,還是得好生與她說話的。”
盛林氏剛喝完水,聽到兒子這胳膊肘子往外拐的模樣就不樂意了,“你說的什么話?”
“我如何就小孩子性子了?你這還是要編排你母親啊……”
盛曠不想與她爭執(zhí),只是垂著頭道:“娘,孩兒不敢。孩兒就是擔心您!而且,您也知道,阿容表哥不過讀書載就能這成就,我自問不比阿容表哥差,我差的不過是運氣。”
“若是能如阿容表哥那般,得個好老師指點一二,兒子定然也能更上一層樓。屆時也能讓您享福是不是?”
盛林氏這才滿意。
盛曠趁熱打鐵,“所以,娘,你可有好生與姨母說?”
他不提還好,一提盛林氏就氣歪了鼻子,“你姨母就是個心腸歹毒的。虧了還是我親姐姐,但自從嫁人了,這心里念著的就是趙家人,反倒是忘了自己還姓林了!”
“哼,你是不知道她說了些什么,我今后斷然不會再上門了。”
盛曠傻眼,“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林氏便把發(fā)生的事兒說了說,臨了她氣惱道,“……你聽聽這都是人話嗎?她居然還看不起你,甚至還挑撥咱家關系,你說這不是其心可誅嗎?”
“還有你姨母,顧姑娘兩個咱們攀不上,阿宛我也是不嫌棄的,她倒還好,就差指著我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還沒嫌棄他家阿宛那個沒規(guī)矩的孽障呢……”
盛曠聽著眼前都要發(fā)黑了,雖然對于趙宛舒提起的干娘感到心虛,可聽見趙家以后要把她娘拒之門外,他就覺得頭腦發(fā)暈。
“娘,你任性能不能有個度?咱們今兒個是去求人辦事的,你當是家里,開口就把人給得罪了,那以后我怕是找阿容表哥講題解惑都沒臉了,你做事做人怎么那么不靠譜,你這是讓我以后怎么辦?”
“趙家而今多好的形勢,便是阿宛現(xiàn)下嫁不成我,但是她至少嫁給了柳先生的侄子,那今后咱們跟柳家也是一家人了,做什么不行的?”
“便是我的婚事,指不定后面還能得柳先生牽線搭橋。”
“但是你倒是好,開口就把姨母和舅母全給得罪了,舅母便罷了。但是姨母,那是萬萬不能開罪的啊!”
他真是恨不得撬開盛林氏的腦門子瞧瞧里面裝的是什么,他閉了閉眼,咬緊了牙關道,“您快準備一份厚禮,給姨母送去,然后跟姨母仔細地道個歉。”
“您和姨母是親姐妹,方才也不過是話趕話,只要您態(tài)度真誠些,姐妹間定是沒有隔夜仇的……還有舅母那邊……”
他話還沒說完,盛林氏卻是不肯再聽了。
她驚怒地拍案而起,“盛曠,你說的什么話?你讓我去跟那兩個破落戶道歉?你怎么對你母親說得出口的?”
“你難道不曉得你母親今兒個吃了多大的委屈嗎?你不幫著家里人,倒是幫起外人來了!盛曠,你這有沒有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