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伯出生的時候有些營養不好,明明足月瞧著跟沒足月的貓兒一樣,大夫說是娘胎里發育不好,有些胎病,能不能養活都是兩碼事。”
“然后才半月,你二伯突然就得了風寒,你爺奶就抱著去城里治病。當時去了好多天呢,大家都說,這肯定是治不好了,沒準就夭折了。”
“卻沒想到一個月后,你爺奶回來了,不過當時你爺奶好像都摔了一跤,你瞧你爺不是缺個牙嘛,就是回來路上摔到了個暗坑里頭,把牙給磕沒了。”
“你奶也差不多,當時頭上綁著一圈紗布,瞧著就嚇人。但是好歹你二伯是救過來了,聽說是遇到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給治好了。”
“不過,路上他們還碰見個厲害的游方道士吧,非說你二伯八字硬,以后沖撞了家里,讓你奶把你二伯丟了,你奶不愿意,回來路上就真的趕上暴雨,然后雙雙受傷了。”
“后來發生了蠻多事情吧,你奶就信了那些話,對你二伯態度就越發冷淡了,反正你爺呢,萬事不管,反正直到我懂事的時候,你二伯就這樣了。”
趙宛舒摸了摸下巴,喃喃道,“所以說,爺奶當時去了一趟城里,沒人知道他們去的哪里,只知道去了很久,然后回來后的事情也是爺奶自己嘴里說的是吧?”
“孩子一天一個樣兒,那時候二伯定然也長開了吧……”
“是啊,我聽來的是這樣。”趙三河點頭。
“可我看二伯也沒真克著他們什么啊!反倒是大伯他們靠著二伯的辛勤勞作,過上了吃穿不愁的日子。要是真說克,我反而覺得是大伯和奶奶克了趙家上下呢,不然你看,何至于落敗到這田地的?”趙宛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
趙三河沒忍住笑了一聲,又很快忍住,“你別胡說!什么克不克的……”
“本來就是,你看,因為大房挑撥,咱們家早早被分家打發出來,后來也是因為給大伯頂難,又把您給過繼出來,如今看看咱家的日子?”
“還有后頭,因為給大伯和四叔治病,奶奶非要賣六妹妹,惹上了那……”趙宛舒對上趙三河的眼,沒好意思繼續講,“反正,他們家如今變成這般田地,哪件是跟二伯掛鉤的啊?還不都是他們惹出來的禍事啊!”
“所以,這什么游方道士說的話也不準啊,坑得很呢!”
趙宛舒一臉好奇,“對了,那爺奶為什么不喜歡咱們家,不喜歡您啊?”
“我?我性子比較倔吧!以前你爺奶對我也挺好的,但后頭我跟你二伯比較親近,然后總為你二伯打抱不平,又喜歡跟家里頂嘴,更是沒少揍你爺奶的心肝寶貝,就是你四叔!”趙三河掏了掏耳朵,一臉無所謂道。我
“你四叔就是個孬種,就長著一張甜嘴,每每都要告狀。不過,你爺奶打我,我就下次加倍打你四叔。”說到這,趙三河有些得意地翹了翹嘴角,“所以,一來二去的,難免就不得喜。”
“而且,你奶生我的時候,因著你二伯出生的時候沒養好,就懷我的時候多吃喝了些,導致我太大,差點沒生下來,你奶也差點沒命,后來我又那樣,人憎狗眼的,你奶自然就不稀罕我!”
頓了頓,他感慨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人難免有偏愛,誰家孩子多了后,不是這樣過來的!過去就過去了。”
如今趙三河已經看開了,自從過繼后,他也敞開了心扉,不再記恨過往。
他已然有了家庭,有兒有女,日子過得順暢,還有什么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