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句實話,我一不求你們主家替我做事,二也沒欠你家主子什么。”
“所以,我憑什么受這樣的羞辱怠慢?就因為我是個女人?難道你一開始沒說明清楚嗎?如今再來給我這個下馬威,真是好生威風!”
“既是看不起女人,那就去尋男大夫,多的是醫術高明的大夫,以你主家的能耐,請御醫都不在話下,何必屈就我這個鄉野大夫?”
“委屈了你們,也委屈了我,何必呢?”說著,她冷冷笑道,“我如今還站在這,是謝謝您曾經的情分,可不是為的旁的。”
徐鴻聽得額角都是冷汗,他看了眼對面臉色漲紅的趙釋帆,哆哆嗦嗦道,“我知道,阿宛,我都曉得的,只是……”
“你個女人可別不識好歹!”趙釋帆哪里聽不出趙宛舒話語里的深意,他想起這么個低賤的村婦竟敢罵自己,就氣得火冒三丈。
“讓你治病那是看得起你,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難道我說錯了嗎?本來這治病看診就算下九流之事,一個姑娘家不好好的安分守己,待字閨中,非得跟群男人搶飯吃,你做得別人還說不得了?”
“住口!趙釋帆!”這回,理陽侯的公子黎昭染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方才咳嗽得厲害,所以沒來得及阻止。
如今聽他越說越過分,越說越是離譜,他就忍不住呵斥了。
“不準如此待趙大夫!”
趙宛舒也是炸了,她本來還想留兩份薄面的,也好叫徐鴻不難做。
如今看這姓趙的蹬鼻子上臉的,她當即看向徐鴻:“他是做什么的?”
徐鴻為難道,“趙公子是趙氏皇商家的大公子,以后……”
“哦,一個賤籍商戶啊!”趙宛舒恍然大悟,截斷了他的話。
“什么?”趙釋帆怒目。
趙宛舒冷笑怒道:“都說士農工商,我家是農戶,我也是大夫出身,好歹也是占著農工的。我還以為你是什么驚才絕艷,高貴至極的人物?想著能對我們農工之戶嗤之以鼻的,好歹也是文能提筆安天下,還是武能上馬定乾坤的聲名赫赫之徒!”
“結果搞了半天,居然是個商戶!難怪開口閉口都是銅臭土味!”她語氣鄙夷。
當朝重農輕商,趙家也就是借著皇商二字,才得以立足。
但歸根結底,本質還是商人。
商戶好歹是有錢的,趙釋帆知道自家被安京世家貴胄看不起,畢竟商戶比不得那些底蘊深厚的大戶。
而他這次攀上理陽侯府本就是想借勢。
但那并不代表,他能被容個低賤農女看不起自己!
特別是這個人還是趙宛舒,是江逐月特地跟他提過的人!
“好好好,你好伶俐的一張嘴!”趙釋帆氣得臉色漲紅,“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狠狠地打!”
“——趙釋帆!”黎昭染皺眉,他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以作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