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渾厚的男聲驀地響起,“為什么看不起你們,難道心里沒點數的嗎?”
趙宛舒一喜,扭頭看去,“爹爹!”
趙三河匆匆忙忙趕下來,他身后還跟著一道回來的下人們,個個手持農具的,看起來高大又兇神惡煞,給增加了不少氣勢。
趙三河身邊還跟著跑著頭發都快散了的錢蘭。
趙三河聽說這些人又來鬧騰,心里就惱火得很,當下就匆匆趕來,見張冬梅說的這些話,他就氣得胸脯上下起伏。
他拍了拍趙宛舒的肩膀,又覷了眼挨了打的幾個仆從,他面上冷意彌漫,指著張冬梅就破口大罵。
“在我閨女跟前裝個屁的長輩!我閨女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輪得到你們這些不知道隔了幾房的東西指指點點。既是斷了親,那就是普通來往的人家,還在我家跟前裝,怎么,當族里的話都是放屁不成?”
“還有我為什么看不起你們,你還不知道?你們做的那些事兒,臟得我都懶得提起來。但若是惹急了我,我也不會那要臉的人,抖摟出去,我看你家趙容濤還有哪門子的臉去讀書!怕是躁得都要埋在糞坑里了!”
“還有你,我認識你姓蛆啊!”把張冬梅罵得臉頰通紅,趙三河又把槍口對準張氏,“跑到我家跟前耍威風!誰給你的臉?”
“你家莫說是斷了腿,便是死了人,跟我家有什么干系,最多送一副儀葬。”
“別跟我提是替我家摘哪門子的藥草!怎么,是我家拿著刀逼著你們去大山里摘的嗎?大山里危險,三歲小孩兒都曉得要小心,你家出事那也是你兒子不當心的原因,又不是我們退下去的,憑什么要我們擔責任?”
“我們要收藥材,就想著大家都是同村,給錢外人賺,倒不是給村里的大家減負。結果倒好,幫人沒幫上,反倒是惹了麻煩和怨恨了!”
“那敢情好,從此以后,我們家也不收這勞什子藥材了!你們以后采摘了藥材,該往哪的藥鋪送就往哪的藥鋪送,我家不收了!”
“沒得再惹一身腥臊,又讓人跑到我家門前潑臟水!”趙三河擲地有聲,“阿宛,記住了,以后找藥鋪去買!”
趙宛舒乖乖巧巧地應著,“是。”
其實在不在村里收藥材,她也不在乎,等藥山種起來,她也不必費心做這些了。
就如她爹所言,勞心勞力,又沒有回報!
此言一出,看熱鬧的眾人都有些怔愣。
就是苗正陽也忍不住道了句,“三河,你也不必這樣……”
他家雖然沒去采藥材,但親戚家也有人夸這事兒好,他也希望村里大家都能日子好過一些。
“是啊,是啊,三河,我們是肯定記得你家的好的!這張氏滿嘴嚼蛆的,就是只白眼狼,你不必跟她一般見識!”
“對,這張氏擺明就是來訛錢的,我們都是瞧見了的。我可是聽說了,前陣子趙李氏得了一大筆錢,這可跟張氏的婆婆是親姐妹,那這怎么也該去尋親祖姨母幫忙,咋個就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