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舒愣了愣,“你過去又有何用?不過是與我們一道被抓。”
眼看柳蕊臉色變白,她知柳蕊性情敏感,便繼續道,“倒不如你們回來報信。而且真要說可惡,也是那些……”她吞下幕后黑手四個字,“那些流寇才是。”
“再說了,我也知道你們替我提心吊膽了一夜,該是我說句對不住的。”
“好好兒的中秋,本來該是高高興興的,卻因著我誤了放燈拜月的好時辰。”
“沒,沒有的事、事,”柳蕊面色好轉,她慌忙道,“我,我昨天能,能出去就很、很高興。”
雖然沒有放成河燈有些遺憾。
她頓了頓,垂頭喪氣道,“可是,我把,把那盞嫦娥,嫦娥奔月燈丟,丟了……”
趙宛舒笑了笑:“這個不妨事,下次再去就好。”
柳蕊其實很喜歡那盞燈,不僅僅是因為是她難得出門贏來的,昨夜也是她這么多年來,難得在那么多人的場合,還能笑得那么開心的時候。
她鼓起勇氣,抬頭看向趙宛舒,“那,那約好了。”
趙宛舒怔忪,很快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她頷首,“當然。不過,柳姑娘,辛苦你等了一夜,你也早些休息,眼睛下面有黑眼圈了。姑娘家還是得漂漂亮亮的,快去吧!”
她說完,就跟柳蕊擺了擺手,往回走。
柳蕊站在她身后一直目送著她離開,良久,她抿了抿唇,抬手摸了摸眼角,又悄悄揚了揚唇角,慢慢吞吞地回身。
她的丫鬟跟在她的身邊,注意到她的表情和動作,忍不住好奇道,“小姐,這才出去,你跟趙大夫怎么了,怎么感覺你們不一樣了?之前你還很排斥趙大夫的呢!”
柳蕊想起昨夜猜燈謎時的情景,當時她也緊張得磕磕巴巴,可得來的并不是嘲諷和暗笑,而是趙宛舒等人的夸贊和鼓勵。
她回道,“或許,娘說的話也是,是對的。”
不能武斷一個人,至少她交往后,發現趙宛舒也不像是江逐月描述的那般。
丫鬟歡喜道,“小姐是不打算跟江小姐來往了嗎?我就說江小姐性格不大好,每次面對小姐明明不樂意,還裝出一副高興的模樣……”
她肯定是站在柳夫人這邊的,希望柳蕊能夠早日看清江逐月的真面目。
“紅袖,住、住口!”柳蕊不高興道,“不許,許背地里道,道人長短!不對!”
紅袖嘟了嘟嘴,“知道了。可江小姐也沒少在小姐跟前說趙大夫的壞話啊!”
柳蕊怔愣。
是啊,江逐月一直以來都把趙宛舒說得很壞……
她遲疑了下,板著臉道,“反正咱們、咱們不能做這種、這種事!要嚴于、于律己,嚼舌根是不、不允許的。”
不過,紅袖的話,到底在她心里埋下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