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朗:“沒有。柳小姐為何這般想?我雖然跟你接觸不多,但也知道,柳小姐是個很溫柔的人?!?/p>
“只是,有時候太過溫柔,的確討好了他人,但反過來卻會割傷自己。而且,這樣未免活得太辛苦。”
“所以,比起別人,還是自己的感受更重要一些的。我想,柳大儒和夫人,應該也是希望你能夠平安喜樂,更隨意自信一些的!”
其實,以柳家的簪纓世家的家底,柳蕊這性格才更奇怪。
君不見,江家不過是出了個朝廷要員,江逐月都能捅破天了,而身為獨生女的柳蕊卻唯唯諾諾。
趙容朗很是感激柳慶云一家,所以他才有此言。
她垂首自卑,“可我這樣、這樣的人,就是父母、母和家族、族的污點,沒人會喜、喜歡……”
“柳小姐為何妄自菲薄?”趙容朗驚訝轉首,他斟酌用詞,半晌,他說道,“柳小姐,也是很優秀的姑娘?!?/p>
“誒?”柳蕊的瞳孔微縮,抬眸望去。
河岸邊的燈光猶如盈盈星芒,他側首望來,星芒落在他的身側和眉眼,波光粼粼間,仿似給他周身打了層薄薄的光暈,他就像是發光的玉石,溫潤且暖和。
“沒有父母是不心疼兒女的,如果讓大儒和夫人聽到你的話,肯定會難過的。而且,”他笑著彎起眉眼,“你不是已經跟阿宛是朋友了嗎?阿宛就挺喜歡你呢!”
柳蕊不太相信:“是、是嗎?”
她那么對趙宛舒,她怎么會喜歡自己?
“等會見到阿宛,你可以問問她。”
男女有別,趙容朗也沒跟她說太多。
柳蕊羨慕地低聲道:“有你、你這樣的、的哥哥真好……”
她曾經也有過,就是沒有好好珍惜。
趙容朗耳尖聽到,笑了笑,“如果我有幸考上白鹿書院,就是大儒的學生,算柳小姐半個師兄了。屆時若是你不嫌棄,我愿厚顏認一句兄長。”
說話間,他們已經快走到匯合點。
前面河堤邊圍著不少放燈的人,有人在提筆寫愿景,有人在隨波放燈,盈盈的燈火在水面綻放,猶如一艘艘船只,載著每個人心中的瑩瑩心愿駛向遠方,映著明月,好似一條銀練。
“阿宛和蕭公子應該已經到了,走吧,柳小姐!”
說著,他快步往前走。
柳蕊回過神來,連忙提燈追了上去。
等到他們到達集合點時,卻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
這處是辛姣姣派人來占據的好位置,挨著城門口的河岸,因著是被清場的,根本不見其他人,很是僻靜安寧,此時只有一座孤零零的涼亭,很是冷寂。
趙容朗有些奇怪,明明蕭承煜他們走在前面,按理說他們會更早到才對。
柳蕊的視線往后方看了看,突然頓住,她喊住他,“趙、趙公子,那、那邊好像有、有什么………”
趙容朗蹙眉,隨后他大跨步拐入涼亭后方,待得看清后,他臉色霎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