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舒沒動,他就等不及一樣,死命往她手里塞,“你快拿著!趕緊的,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還有,這賣身契可得給我,快點去啊!”
他邊說著,邊跟耗子一樣,往后頭看了看。
趙宛舒注意到他的視線,又低頭看了眼手里厚厚一疊銀票,突然扯了扯唇角,“葉公子,你這錢是不是來路不正啊?”
此言一出,葉奉賢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就炸了,“你說什么?我是誰你知道嗎?也不打聽打聽。我……”
話說到一半,他又壓低嗓門,認真道,“以我家的家境,別說一萬兩,十萬兩都不在話下。我需要去偷雞摸狗?你這小娘們,再渾說,敗壞我名聲,信不信我讓我舅舅拿了你下大獄去!”
趙宛舒撥弄了下手里的玉鐲,出手溫潤,的確不只是幾百兩的貨色,“可我不收東西耶!”
“你這娘們怎么那么麻煩!”葉奉賢掏了半天兜,勉強掏出個金鑲玉的平安扣,“這是最后的,沒有了。這金子可都是扎實的……等等,你莫非想賴賬?”
“葉公子這是哪門子的話?”趙宛舒看出他此時的色厲內荏,“我們可沒有交易,哪里來的賴賬。再說了,這九千多兩也好,這玉器金器也好,我可不想收了,惹了一身腥臊。”
剛才葉奉賢多么威風,可如今這般畏畏縮縮的模樣,顯然不是怕她,那就是這些財物來路不正了。
趙宛舒本來也沒想著賣陵游姐弟,如今更不可能去收這些,最后惹出大麻煩來。
葉奉賢還從沒這么低聲下氣過,如今他心驚肉跳地吊著膽是一回事,趙宛舒出爾反爾就是引燃他的火線了。
“你這娘們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我告訴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聲好氣地跟你說話,你還拿喬,信不信我……”
說著,他就挽起衣袖來。
“信不信你要做甚?”一道溫和中略帶凌厲的嗓音響起。
葉奉賢一愣,旋即他哆哆嗦嗦地抬頭,等到抬頭看到眼前的人時,他嘴里含著的話霎時就說不出來了。
出來的并非柳夫人,而是柳慶云。
他今日沒去學堂,留在府中指點趙容朗作業。
剛才他剛從書房出來,就碰上火急火燎要去通知柳夫人的仆從,得知外頭有人鬧事,他便先行出來,剛巧就聽到葉奉賢的大放厥詞。
柳慶云冷冷地望著他,“這些是什么東西?”
他的視線落到后頭敲鑼打鼓的仆從身上,面色難看。
葉奉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縮了縮脖子,連忙朝著身后的仆從用力揮手,“鬧什么鬧?號喪呢,吵死人了。快給我停了,停了!”
鑼鼓聲頓歇。
葉奉賢轉回頭來,對著柳慶云拱了拱手,勉強道,“夫、夫子……”
趙宛舒聞言,目光有些驚異。
她忍不住來回打量葉奉賢和柳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