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江家,還未站到巔峰,卻先學會了這草菅人命的手段啊!”
江明衡的腳步再也邁不出去了。
是啊,顧家是有能力尋仇,可其他人家呢……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趙宛舒身上,她正垂眸飲茶,并不插話。
他不由想起先前聽來的樁樁件件的事情,霎時面色漲紅如豬肝,再無動作了。
她們連阿宛都下手過……可阿宛如今不過是莊戶人家,便是吃了虧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他嘴里總是說著替阿宛尋公道,心里卻還是存著希望兩人能夠和好如初的。
可今日的事情,卻如一道棒喝,讓他恍然清醒過來。
阿月就是心性左了,現在若還不趁著未成親好生教一教,那今后才是真的害她,也是害人一輩子了。
也正如顧夫人所言,是他家疼寵出的毛病,他娘太慣著她了,這才導致今日的災禍!
但凡阿月對人有那么些善念,對人有些敬畏,何至于如此?
若是阿月臉有礙,那他會尋好大夫給她看,尋最好的藥膏,便是看不好,他也可以養她一輩子,但他不能讓她走錯了路!
他緩緩坐了下來,心也慢慢靜了下來,眼神堅定,再不曾受外頭的紛擾。
趙宛舒以眼角覷了他,又垂下眼簾,吹了吹杯中龍井,芬芳的香味讓她的心情愈發好了。
她不由翹了翹唇角。
啊,今天的風喧囂得剛剛好呢!
很快外頭的行刑就告了一段落,顧嬤嬤回稟說,江逐月已經被打昏過去了,挨了幾十下,她的臉已是鮮血淋漓。
趙宛舒探頭看了看,那雙頰都被打爛了,一道道一條條的,甚是可怖。
便是養,也得養好幾個月了,至于會不會留疤,那就得看養得如何了。
不過,是真的慘!
鄒嬋娟可有可無地摸了摸斷裂的指尖,冷冷地扯了扯唇角:“那便便宜了她。停了手便是!”
說著,她又看向匍匐于地的素衣,她方才被嚇著了,此時渾身戰栗如篩子,“這個丫鬟,我也不追究了。畢竟,丫鬟也是領著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