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香知道自家的下場,不敢置信地看向顧東媛,眼見她都不看自己一眼,不禁心存悲涼。
不過,她卻還是閉上了眼,低聲道:“夫人,奴婢什么都說。”
“奴婢是以往聽小姐講過對阿籬小姐的不滿,奴婢為了討好主子,這才斗膽做下這些。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愿意擔下一切罪名,只求您放過我父母兄弟。求您了,夫人!”
說著,她深深磕了個頭懇求。
如此,她也算是還了小姐的恩情!
顧東媛一僵,如夫人卻是立即呵斥道,“住嘴,渾說什么!你這是要攀咬你主子?果然,夫人說得對,就不該留你們這些賤種,拖出去,拖出去!”
鄒嬋娟轉開視線,看向顧東媛,“你對我兒不滿?”
顧東媛抖了抖,“沒,沒有的……我,我……是冰香瞎說的,她是怨我不救她……”
鄒嬋娟冷冷道,“如今我還有事,回頭再與你算賬。”
“敢害我兒之人,誰都別想逃!”
說罷,鄒嬋娟惡狠狠瞪了眼顧牧三人一眼,讓人把爛泥一般的冰香架起來,就快步出府了。
人群如流沙散開,顧東籬卻倍感冰冷,她握住她娘的手,哆哆嗦嗦道:“娘,怎么辦?”
如夫人看了眼前頭顧牧離去的背影,壓低了嗓門道,“好歹她沒供出你來,也算是個幾分良心,以往沒白對她好。只是一句話而已,姐妹間的齟齬,誰家都有。你沒看你爹還沒說話嗎?”
“放心,一切都有娘給你擋著呢!”
如夫人好歹跟顧牧是表兄妹,自是清楚他的脾性。
他跟鄒嬋娟,向來也不是什么和睦夫妻。
而鄒嬋娟那么迅速地擱下這些,是為了對質。
江逐月隨時都能走,她必須得抓緊時間,故而就先來了柳府。
江逐月病倒,一來是因著惱怒上氣,二來也是她自己故意所為。
她不想被送去家廟清修,那就得另辟蹊徑。
首先她就想到給她娘送信,可一來一回需時間。
故而,趁著秋夜,她不蓋被褥而眠,第二日果真發了高燒,行程也就被耽擱下來。
而送來的藥被素衣偷偷倒掉,江逐月是想借此賴個幾天,一邊等她娘這邊的回復,一邊還能讓江明衡愧疚松口。
只是,她沒等來救援,就先等來了柳夫人的丫鬟。
是來請江逐月主仆前去正廳的。
江逐月一臉懵逼。
江明衡也不解道,“可是有什么要緊事?阿月如今病重,下不來床,恐是會過了病氣給夫人。夫人若是有事,不若我去吧!”
丫鬟鄭重道:“夫人讓江小姐務必前去。不便也無妨,我們這有健壯的婆子,可以抬江小姐前往。對了,江小姐的丫鬟也需得同去!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