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舒打發了引路的伙計,在更衣的室內轉了一圈,就洗了洗手和臉,慢慢吞吞地出來了。
結果一出來,她就注意到站在走廊處的蕭承煜。
憑欄而立的青年,身姿挺拔,容顏俊美,引得路過的人都不由回頭觀望,很是好奇。
趙宛舒驚愕了下,“蕭公子,你怎么過來了?你也要……”
她吞下了“如廁”二字,想著這偌大的人行還是會分男女更衣處的。
這擺明是在等她。
她揉了揉臉頰,走了過去。
蕭承煜看她白嫩的臉頰上都是水珠,他掏出手帕,默默遞了過來,“你可好些了?”
趙宛舒愣了愣,還是接過了手絹,手帕上以青線繡著小小的圖案,還沒等她細看,就聽到他關切的話語。
她怔忪了一下,抬起頭來,“蕭公子怎么這么問?”
“你的臉色瞧著并不好。”蕭承煜想起方才室內的事情,“是因為買人?”
他想起趙宛舒的經歷,雖然知曉的不多,但也能猜到個大概。
她曾經流放,軍營里是有軍奴一說的,那都是犯罪的官宦家眷。
淪為軍奴,除非翻案大赦,不然就是一輩子的奴隸,不能再買賣,不但隨人打罵不說,還有做不完的雜活苦活,遇上戰事還得被推上前線當肉盾。
偶爾運氣好,碰上被賞識的軍官挑回去做奴仆,那就是幸運了。
趙宛舒攥著手帕的手一頓,她嘆了口氣,“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蕭承煜頷首,“有點。”
他頓了頓,低聲道,“對不住,我當時不該提議……”
趙宛舒還沒明白他為何突然道歉,但見他如此,她忙擺了擺手,“跟蕭公子無關了。是我自己的問題!”
她在蕭承煜身邊的欄桿處坐下,視線看著二樓下方來來往往的人,有穿著錦衣華服的人,也有衣衫襤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