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素衣生怕她覺得自己不忠心,急切地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當然擔心我家小姐,但你不行。”
“你才動手打過我家小姐,以前也沒少跟我家小姐起怨。自古不是說什么醫毒不分家嗎?誰知道你是安的什么心,到時候給我家小姐開些不好的要怎么辦?”
“柳夫人,求你給我家小姐請個女醫吧!”說著,她就求助地看向柳夫人。
柳蕊有些猶疑,她拉了拉柳夫人的衣袖。
但沒等柳夫人說話,趙宛舒就冷笑了一聲,“你這丫鬟可有意思,你這是污蔑我的醫德!果然,齷齪的人,看什么事兒都齷齪。”
柳夫人也沉下了臉,“住口。你這說的什么話?趙大夫高風亮節,醫者仁心,絕不會做那樣的事!”
如果素衣不說這話,她還可能會答應,但此時聞言,她就不樂意了。
這說的都是什么話?
趙宛舒以前為人她是不清楚,但她也是個對方相處過的,她也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的。
當初為了她夫君的病情,她也不是沒有質疑過趙宛舒,都鬧成那樣了,但趙宛舒卻依舊不計較,還給她夫君看好了病,可見她心性是極好的。
凡事都是對事不對人的。
她哪里能讓小小一個丫鬟這般血口噴人!
“起始是你說你家小姐受傷頗重,而今又是你阻攔這不讓救人。我看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這丫頭片子惹的,你是不想你家小姐好是不是?還敢污蔑我的貴客!”
“真是其心可誅!回頭我定然要書信一封問問江夫人,是如何選的丫鬟!”
“來人,把著背主的丫鬟拉開!”
柳夫人一聲喝下,立刻就仆從上前擰開素衣。
素衣小臉一白,她沒想到就這一兩句的功夫,柳夫人竟是把她直接給打成了叛主的丫鬟,這若是真被她傳到江夫人那邊。
便是真沒做,江夫人也會為了討好柳夫人而發賣了她。
便是不發賣,她也沒好果子吃!
她急得哭了,辯駁道,“不是的,夫人,我絕對沒有害主子的意思,我是……唔唔……”
柳夫人懶得搭理她,揮了揮手,立馬仆從就拿一塊破布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剛才素衣被拉開時,江逐月的腦袋就從她的膝蓋上,啪嗒落到了青石地板上,疼得她頭暈目眩,指尖在衣袖里緊緊掐住了掌心,這才沒有痛哭出聲。
趙宛舒蹲在她跟前,視線從她臉上逡巡而過,抬手給她把脈。
柳蕊著急地在一旁道,“怎,怎么樣?”
江逐月緊張地背脊都開始冒汗。
趙宛舒感受到手底下蓬勃跳動的脈搏,微微勾了勾唇角,拿出了銀針包,取了根長長的銀針。
柳蕊嚇了一跳,“你,你想做什、什么?”
趙宛舒淡淡道,“當然把人弄醒了。治病講究問聞望切。”
“我既是切過脈,而今就得問問她本人的感受了。”
說著,銀針在她指尖轉動,于日光下閃爍著冰冷而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