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敲定妥當,趙三河就回了隔壁。
趙二湖見到他回來,連忙迎了上來,“三弟,怎么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趙三河心胸激蕩,打量了他兩眼,想起剛才蕭承煜的話,心里越發認同。
他看向激動的趙二湖,緩緩道,“二哥,在離開前,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要把孩子賣掉嗎?便是她是個女孩兒,可也是你的骨血,不是嗎?”
趙二湖聽到他提起這個話題,后退兩步,抱著孩子的手收緊,滿臉痛苦。
“我,我對不起她,我也不想的……”
“二哥,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能用一句對不起解決的。你說一句不想,可沒耽擱你做啊?”
“你覺得你無辜,你為難,可孩子又有何錯?一出生就讓你這樣糟踐她!”
“二哥,你說說,你這樣配當一個父親嗎?你讓二嫂和阿桃怎么看待你?”
趙三河越說越氣,他一把揪住趙二湖的衣領,惡狠狠地道,“你還有何臉面哭?該哭的是二嫂,是阿桃她們,是這可憐的孩子!”
“為人夫,為人父,不就是要為妻女頂起一片天嗎?你卻非要拉著她們下地獄,你可真是好狠毒的心腸啊!”
“二哥,你怎么就變成這樣面目可憎的模樣!”
趙二湖流淌著渾濁的淚水,沙啞的嗓子猶如被砂礫磨過的紙張,他跪在地上,痛苦地嘶吼。
“我錯了,怪我,我是個沒用的人!”
“可我若是不答應,你二嫂怎么辦?”
趙三河一愣,“這關二嫂什么事?”
趙二湖捂著臉道,“你二嫂當年在大戶人家當燒火丫頭,因為犯錯被打了一身傷發賣出來的事,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當年買二嫂的半錢銀子還是咱兩湊的。”趙三河印象深刻。
“當時買回來,娘說給我這以后是我媳婦了,我可高興了,想把賣身契給你嫂子。可娘說,怕珍珠不是真心跟著我,就把賣身契給搜羅走了,等生了兒子再還給你二嫂。”趙二湖滿面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