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趙三河收手,以舌抵了抵腮幫子,啐了口,“呵,大哥?很快就不是了!到時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一個大個男人,還跟個沒斷奶的奶娃娃一樣,干什么都讓人給你擦屁股,也不嫌丟人!”
“我若是你,現在就痛痛快快地往那河里一跳,好歹能博敢作敢當的名聲!”
“呵,孬種!”
“你——”趙大海擦掉臉上的唾沫,咬牙切齒,心里暗恨,卻不敢再多嘴。
趙三河望著趙有根,“爹,你是不是決定把我過繼給趙石叔?”
趙有根羞慚道,“老三,爹也不想。只是阿濤科考在即,家里不能給他拖后腿,以后他若得中,一定不會忘記你的付出。屆時,家里再接你回……”
此時,他還想粉飾太平,把自己當成受害者,轉移仇恨。
“您別給我整虛頭巴腦的!”趙三河不耐煩地擺手,“您是不要我這個兒子了,對吧?”
趙有根沉默不語。
“是不是?”趙三河驟然聲如雷霆地吼道,“您若不把話說出來,我可不會答應!”
一來,他太清楚他爹的為人了,最是會偷換概念。
現在不說清楚,他總有借口推諉,指不定之后反倒成了他的錯處。
而分家跟過繼,畢竟是兩碼事。
二來,他也要這句話來斷他對家里最后的念想。
他需要他爹明明白白地把這句話說出來。
趙有根被吼得耳朵轟鳴作響,他倒退了兩步,望著眉頭倒豎,眼眶大睜的趙三河,蠕動著嘴角,一副十足為難的模樣。
趙二湖:“爹,不然,還是換我過繼吧!我以后定然好好孝敬趙石頭叔……”
趙有根冷漠地睨了他一眼。
是啊,都怪這孽障,腦子怎么蠢成這模樣!連送出去做繼子都沒人要!
不然,他何至于被逼迫至地步!
趙大海重重地喚道,“爹。”
趙有根回過神來,閉了閉眼,眼眶滿是紅血絲,從齒縫里擠出一句:“是。我要把你過繼給趙石當繼子!”
這話一出,趙福頓時眉開眼笑。
哦闊,他本來就只是隨便提提,沒想到趙有根這個偏心到胳肢窩的,居然真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