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慶云這種不沾人間煙火的大儒眼里,送錢那就是羞辱人了,根本無法表達自己心目中的感激之情。
趙宛舒:“……”
她曾經聽過有錢人那都是視金錢如糞土的,覺得給錢是侮辱人,沒想到她今天真的遇到了個真的!
柳夫人雖然也是書香門第出身,但嫁人后管著家中庶務,卻知道外頭的莊戶人家,比起高雅之物,更看重實用。
見丈夫毫無眼色,她很是無奈,剛要說話,外頭就響起了爭吵聲。
柳夫人皺了皺眉,“外頭發生了何事?”
很快就有人來回話,“是趙公子在外面吵著要見妹妹!”
原來是趙容朗想進來,卻被仆從們摁到一邊去,不叫他進來打擾。趙容朗見此情景,還以為趙宛舒出事,就推開了仆從,在外面吵鬧了起來,驚動了屋內的人。
“是我哥哥。”趙宛舒忙道,“可能是我哥哥擔心我,就特地過來了。”
蕭承煜出聲:“我去請趙公子過來!”
他長腿一邁,就出了屋子,就看趙容朗正被幾個人摁著,衣裳凌亂,見到蕭承煜出來,他眼睛一亮,“蕭公子,蕭公子,阿宛怎么樣了?你們到底對阿宛做了什么?”
“是柳先生出事了嗎?阿宛,阿宛是沒有行醫文書,但我們可是事先說好的,不能以此說事,便是要償命,拿我的就是……請你們放過阿宛!阿宛她,她只是……”
他還以為柳慶云出事了,所以柳家人拿了趙宛舒來償命。
想到趙宛舒若不是為了家里,何以會一個女孩子拋頭露面做這些事情,說到底,還是他們這些做哥哥的沒用,才會讓阿宛小小年紀操心那么多。
他惱恨死了自己的無用了!
蕭承煜上前一步,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替他整了整衣領,拍了拍上面沾上的草屑泥土,沉聲道,“我師傅沒事,趙姑娘把他的病治好了!”
“治、治好了?”趙容朗驚愕。
“嗯,排出了石頭。”蕭承煜頷首,他的視線在趙容朗身上打量了一番,“你重新挽發,把衣服整理下,再洗把臉,我帶你進去。”
說著,他讓旁邊的仆從幫忙弄了一盆水來。
趙容朗雖然不知為何蕭承煜安排這些,但他身為讀書人,保持整潔是基本的禮貌體面,倒也沒覺得排斥。
等他弄好后,衣裳上的草屑被清理干凈,褶皺也沒撫平,頭發綸得一絲不茍,面容白凈清雋。
蕭承煜點了點頭,帶他進了屋內。
柳夫人在看到趙容朗時,不由眼前一亮。
之前因著男女有別,她倒是見過趙宛舒一面,卻不曾見過趙容朗。
她沒想到趙容朗的外形竟如此的出挑,沒有北方人的粗狂,身板筆挺,俊秀文氣,就像是江南水鄉走出來的翩翩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