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不信趙宛舒會真的下毒害他的,但鄒大夫的話歷歷在目,那味澤漆也被證實的確有毒。
這證據都擺在眼前了,就由不得人不信了!
他是斷斷不信蕭承煜會害他,而趙宛舒之前的確出手解決了他的困擾,那手銀針刺穴的手法不是哄人的。
所以,他才會感到困惑,她真的是騙子嗎?
他讓把人喊回來,就是給她機會申辯。
哪怕最后竟證實,她真的是騙子,看在她年歲小的份上,只要她肯承認錯誤,不再行騙,洗心革面,好好安安分分做人生活,他也是愿意不追究的。
他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江逐月見得趙宛舒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當下開口道。
“趙宛舒,你還敢有膽子回來!還以為你有自知之明,夾著尾巴灰溜溜地滾回你們梨花村的鄉下去了呢!”
趙宛舒驚訝:“我為什么不敢回來?”
“哼,你就別裝了。你的那層狐貍皮大家都給你掀了,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柳伯父柳伯母也都一清二楚了?!?/p>
“你識相的,還是趕緊速速說出你的目的,認錯一番,或許柳伯父心軟,送你去縣衙時,還能留你一條命在!”
“哦?”趙宛舒莫名其妙,看向柳慶云,“柳先生,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我還以為你們柳家是講道理的人家,我是受邀來治病救人的,怎么現在不問緣由就對我興師問罪起來了?”
“柳家也是書香世家,難道這就是柳家的待客之道?竟無緣無故的就要送人進縣衙?”
“客?你也配嗎?””江逐月啐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也配當柳家的客人?”
“江逐月,什么時候柳家也輪到你來當家做主了?”趙宛舒不耐地看向興風作浪的江逐月。
“你——”江逐月一噎,看向旁邊沒有吭聲的柳夫人,“柳伯母,您看她還是這般囂張?”
柳夫人臉上不復之前的溫和,目光冷凝,“趙姑娘,這位是江夫人請來的鄒大夫,師承聲名遐邇的胡神醫。他剛才給我夫君看診,言明我夫君根本不是體內有石頭,而是蓄血之癥。”
“他更是指出你給我夫君藥里下毒,你還有什么話可說?若是沒有,證據確鑿,我們就要把你移交給縣衙,請縣尊大人定奪了!”
說著,柳夫人一揮手,立刻就有護院上前來。
蕭承煜攔在趙宛舒跟前,“夫人,這恐怕是有誤會。趙姑娘不會給先生下毒的……”
“住口,蕭承煜,若不是你信誓旦旦說她雖然年紀輕輕,但卻醫術高明,我們何以會病急亂投醫,用了她給的藥?!绷蛉艘豢吹绞挸徐暇腿滩蛔琅拔也磺竽愦硕嗪茫瑓s也請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莫要害人!”
“你識人不清便罷了,卻緣何要你師……我夫君來承擔這份苦果。你明知道夫君身子那時起就弱,經不得動蕩,卻還胡亂把人往府邸帶。”
“現在她害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就是個鄉下丫頭,懂了幾個偏方土方子,就把你哄得一愣一愣。我沒想到你家境落敗后,連腦子都跟著你爹娘去了,糊涂不堪,你就是……”
“夫人!”柳慶云臉一沉,呵斥了一聲。
柳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激動失言,她住了嘴,冷冷地哼了一聲,別開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