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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紛紛之下,倒是越發襯得趙家不是人了。
這欠條都到了村長手里了,張冬梅就是不想摁都摁下去了,被壓著摁了手指。
張冬梅抱著印了紅印泥的手指,嚎啕大哭,“我沒欠錢,那錢我連毛都沒看到,憑什么要我們出,你們這是欺負人啊……”
旁邊摁著她摁手印的婦人啐了她一口,“呸,別來這套要死要活的!這錢你是賴都賴不掉的,不然就拿你家田地抵債,不然你就滾出村子去,哼!”
離開村子是不可能的,一輩子都是不可能的,用田地抵債也是不行的,趙家沒有分家呢!
但用她的私房,她也沒那么多啊,那就只能從外部想辦法了!
張冬梅心如火煎,摸了摸臉,突然一頓,想起早上賠給那些銀子,她眼眸一亮,眼見著眾人要散,她大嚎了一聲。
“救命啊,我的頭好疼,疼得要裂開了,我鼻子也疼,還有我的牙啊,都是剛才趙宛舒那賤人拿骨頭砸的,賠錢,賠我湯藥費,我要五,不,八兩銀子!”
“我破相了,我還看不清了,我頭暈了,站不住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要看大夫,看大夫!”
她捂著頭就開始做作地嚎叫了起來。
趙有根看了眼趙宛舒,也沒有制止張冬梅的胡作非為。
他心里也不痛快著呢!
“大夫,劉大夫來了!”
這時,就聽到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然后就見趙榮康拉著氣喘吁吁的劉大夫奔了過來。
趙宛舒莞爾道,“大伯娘,您別擔心。這可不,大夫給您請來了!有無論是腦袋疼,牙疼,還是眼睛看不清,咱們都慢慢看。”
“劉大夫,麻煩您給我大伯娘看看,她這回疼得站不住了。”
劉大夫掀起眼皮子掃了眼張冬梅,又給她把了把脈,又看了看各處傷口,漠然道,“平日里少吃多動,胖成這樣,又劇烈跑動,能不頭暈嗎?頭暈了可不就看不清人了嘛!”
張冬梅自認自己只是珠圓玉潤,當眾被個男大夫嫌棄胖,倍感丟臉,加上周圍村人嗤笑的聲音,讓她臉頰都火燒火燎了起來。
她咬牙,“可大夫我額頭疼,你看我鼻子還出血了,這都是給人打的啊,我該不會是要死了吧?還有我這牙也疼……您給我仔細看看,該開啥藥,我要好藥!這得多少湯藥費啊,八兩夠不夠?”
“什么死不死的?就是破了點油皮,疤都不會留。這鼻子流血是貿然碰撞的,現在都沒流血了。”
“牙也沒掉,用什么藥,八兩銀子,你是把藥當飯吃啊!好好睡一覺毛事兒沒有,矯情!”劉大夫看不慣張冬梅這沒事找事的樣兒。
“費那么個勁兒,催催催的,我還以為什么出了鬧人命的大事,就這點傷還好意思喊我!”劉大夫不高興地瞪著眼,提著藥箱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