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你知道內情?”“我兄弟衙門的,喝多了給我透露,他是在私炮房偷偷煉藥,聽說還是什么禁藥,這次炮房baozha才捂不住了。
”梨花腿發軟,走出人群扶著墻站了好一會兒,然后大笑起來。
煉制牽絲引需要芒硝,存放芒硝最不惹人注意的就是炮房。
之前謝舟問她要牽絲引的制作方法原來是為了找煉藥之處,從根源拔除禍患。
謝舟似乎和他表面看起來的不一樣,異樣的情緒涌上梨花心頭,還未弄清究竟是怎么樣的情緒,身后突然有人拍她肩膀。
“快跟我走!”梨花被嚇一跳,一回頭看見張牙舞爪的清溪,他出現準沒好事。
梨花被連拉帶拽去了謝府,暮寒院書房里,文書信件滿地亂飛,謝舟躺在其中不省人事。
謝舟頭疼癥發病了,發病太突然且比每次都劇烈,慌亂下清溪打暈謝舟,找來梨花醫治。
梨花問:“你家大人怎么了?”病的突然大多是受了刺激。
清溪搖頭,大人照常進密室,出來就成這樣了,但他不能同梨花說真話。
暈倒的人死沉死沉扶不動,梨花索性坐在地上給謝舟診脈,這一診便是一炷香時間,眉頭還越蹙越緊。
還沒見哪個大夫號脈這么久的,莫不是他家主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癥,清溪喪著一張臉想問,又怕打攪了人,在屋里轉圈圈,最后被梨花驅使去找血蟾蜍。
血蟾蜍是極為珍貴的活藥,能解百毒,去年云南邊陲進貢來一只,李瀟賞賜給謝舟。
清溪去找的時候,血蟾蜍早死了,成了蟾蜍干。
梨花盯著蟾蜍干看了半天,仿佛下定什么決心,脫下謝舟上衣,用柳葉刀對準心頭便剜,清溪登時跳起來拉她胳膊。
她語氣冰冷:“再碰我謝舟立刻會死。
”清溪只得退開。
手上動作未停,血順著刀鋒滴在蟾蜍干身上,土灰色的蟾蜍干立刻變黑。
她想得沒錯,謝舟中毒了,一種極其隱秘的慢性毒,頭疼癥多半也是這毒引起的,若非今天急火攻心牽出毒性,恐怕再有一年半載,謝舟便會不知不覺病死。
能讓謝舟毫無察覺中毒,這個人恐怕就在謝舟身邊,清溪與梨花四目相對半晌沒說話。
梨花搗碎蟾蜍干,與止血藥混在一起覆在謝舟心口處,雖不能徹底解毒,但可暫時保住性命。
謝舟中的毒太刁鉆,只有找到下毒之人或拿到毒藥,才能嘗試配制解藥。
他中毒的事不能外泄,清溪按照梨花給壓制之法暗中尋藥。
行過針后,謝舟仍舊不省人事,牙關緊咬滿頭大汗,她搜尋一圈沒有合適的東西,不情不愿取出為楊貞繡的手絹替謝舟擦汗。
梨花抱起謝舟放在她腿上,靠在桌邊不知不覺睡過去。
子夜的皎月透過窗紙照進來,梨花隱隱覺得自己被野獸盯著,驟然睜眼,一張俊臉出現在眼前。
謝舟醒了,但沒完全醒,眼中是要將獵物撕碎的猩紅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