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人心智（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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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梅伯喝多早早睡去，阿香和梨花爬上房頂。

星辰閃爍，涼風(fēng)習(xí)習(xí)，多日疲憊一掃而空。

阿香伸手指向天空，“梨花，你看那個就是我阿娘，阿娘在我很小時候就去了，我都記不住她的樣子了，阿爹說阿娘會一直在天上看著我們，最亮的那顆就是她。

”梨花順著阿香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銀河漫天，每顆都很閃。

阿香暈乎乎問：“你阿爹阿娘呢？”梨花想了想，指著剛才的位置，“你阿娘旁邊的就是我阿爹和阿娘。

”阿香歪著頭看了半天，“他們湊在一起聊什么呢。

”“不知道。

”阿香突然站起來大喊，“你們大點聲，我聽不清。

”她身子搖搖晃晃，梨花趕緊把人拽回來坐好，“你喝多了，咱們回去吧。

”“我才沒喝多，告訴你一件事，千金方的王生掌柜在河邊溺死了。

”梨花腦中轟然。

“據(jù)說他去縣衙鳴冤，官老爺說他誣告別人，當(dāng)堂打了板子叫人丟出去，那處離歸流河不遠(yuǎn)，他失足掉進(jìn)去。

都說死在水里的最邪乎，一直沒人敢去收斂。

”“還有還有，那天一起遞狀紙的幾家店，不是突發(fā)火災(zāi)就是遭人盜竊，真是夠倒霉的。

”……阿香倒豆子一樣說個不停，后面的梨花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

她投降得足夠快，還春堂被從“刺頭”名錄里摘出去。

王生就沒她聰明，非要以卵擊石。

梨花很滿意自己的做法，將酒壇里的酒一飲而盡。

一整夜，阿香鼾聲如雷，梨花喝酒喝得頭疼，徹夜未眠。

天剛破曉，她披上外袍在街上漫游，走著走著就去了歸流河。

河流下游，王生面朝下趴著，頭浸在水里，四肢有掙扎痕跡。

他是被人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