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珠領命而去。
不多時,拓跋貴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娘娘喚我?”她聲音爽朗,帶著股與這死氣沉沉后宮不同的朝氣。
水仙含笑點頭,示意她坐下,剛吩咐宮人上茶點,銀珠便又匆匆進來。
銀珠快步走來,低聲稟報:
“娘娘,剛得的消息,溫貴人在乾清宮宮門外長跪不起,已有一個時辰了。”
拓跋貴人剛端起茶杯,聞言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啊?皇上又沒降罪于她,她跑去跪著做什么?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杏林宴后,雖懲罰了班榜眼,但從始至終,昭衡帝并未降罪于易書瑤。
拓跋貴人怎么都想不到,溫貴人這是要做什么。
為何上趕著找罪受?
水仙端起茶盞,用杯蓋輕撇茶葉。
她淡聲道:“這便叫以退為進。”
“以退為進?”拓跋貴人更迷糊了。
“嗯,”水仙抿了口茶,側首看向拓跋貴人。
“皇上雖未明著降罪于她,但杏林宴上她與班耀宗一唱一和,皇上心中豈會沒有疑慮?”
“她此刻長跪請罪,看似在認錯受罰,實則是用苦肉計來博取皇上的憐惜。”
說到這里,水仙頓了頓,忽然想起了易府后宅的那些往事。
多年前,桂姨娘便是靠著這一招,在易夫人占據上風時,硬是靠著長跪不起,最后反敗為勝,重新奪回了易明的憐惜。
易書瑤,倒是頗有其母的風采。
她輕勾了下唇角,眸底掠過一抹冷意。
“說到底,是摸準了男人的心性。示弱,有時比強辯更有力。”
拓跋貴人聽得一愣一愣的,撓了撓頭。
“后宅宮里的彎彎繞繞,真是讓人頭疼!比馴服一匹烈馬還費勁!”
她由衷感嘆,又帶著幾分欽佩看向水仙,“還是娘娘厲害,什么都懂。”
水仙失笑:“你這性子耿直爽利,是你的好處。”
她提點道:“只是在這深宮之中,有時太過耿直,容易吃虧。還記得本宮教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