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警局的醫生幫我簡單處理了傷口,問我:“需要讓你的家人來接你嗎?”
“謝謝,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嗓音沙啞,疲憊到快要發不出聲音。
后來,有一個女警大概是覺得我可憐,而且我的車拿去修了,她便主動提出送我回去。
路上,那位女警官對我道:“葉女士,醫生給你開的藥膏一定要記得每日涂抹,這樣才不會在臉上留下疤痕。”
“好,我知道了。謝謝。”
這唯一的溫暖,竟是來自于一個陌生人。
半小時后,我終于到了家。
別墅里剛好是晚餐時間。
水晶吊燈將餐廳裹在一片溫馨里,朵朵一會兒跑到爸爸懷里,一會兒又到媽媽懷里。
顧時序寵溺地對女兒道:“慢點兒,小心摔著。”
蘇雅欣切了一塊牛排喂朵朵,“乖,吃一口。”
直到我狼狽地出現在他們眼前,顧時序黑色的瞳仁猛地一縮,仿佛才驚覺還有我這么個人。
被他完完全全拋在腦后的人。
他們的幸福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睛,此刻蔓延在我心底的悲涼比外面深秋的寒意還要刺骨。
顧時序蹙眉問:“怎么搞成這樣?”
我沒說一個字,就這么看著他。
他這么聰明的人,為什么要明知故問呢?
朵朵捏著鼻子,夸張地說:“爸爸,她怎么這么邋遢?看起來臟臟臭臭的,你讓她走嘛!不然,我都吃不下飯了。”
其實,我到現在,也沒吃一口飯,沒喝一滴水啊!
顧時序是舍不得他寶貝女兒委屈一點的。
為了不讓我這個倒胃口的人影響他女兒吃飯,他對我道:“你先回房間,我晚點去找你。”
我目光劃過他們每個人的臉。
顧時序復雜的表情,蘇雅欣眼底的得意,朵朵毫不掩飾地嫌棄。
我要牢牢記住他們此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