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氏冒冷汗。
陸昭若:“如果你只是被人教唆,加上是女兒的母親,頂多賠上十三匹的綢子錢,女兒自然會跟縣尊說,讓他寬恕你,而,沈令儀才會被流三千里折脊杖二十,配役一年。”
“阿娘,你可以自行選擇。”
陸伯宏跪在地上,嘶啞著嗓音說:“阿娘!您還要被她騙到幾時?你怎么可以聯合著外人欺負自家人?”
陸昭若望著兄長通紅的眼眶,胸口的酸澀漸漸化作暖流。
阿兄……
她在心底輕輕喚著。
等離開沈家,定要陪他去屬京赴任,看他射榜題名的模樣。
還有李念兒……
袖中的手悄悄攥緊。
這一世,絕不會讓阿兄再娶那個毒婦!
屠氏眼珠亂轉,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是……是那沈令儀攛掇的,為娘一時糊涂,被她幾句好話哄了去……”
小半刻后。
她哭嚷著撇清干系,死活不肯去縣衙作證,生怕丟了顏面。
陸伯宏厲聲斥責她。
她卻反咬一口,堅稱該由盜賊指證。
陸昭若沉默了,因為盜賊早已逃脫。
只能由她去縣衙指證,縣衙才會張貼告示,抓捕盜賊。
屠氏眼見陸伯宏真要押她去衙門,突然撲向陸父,死死拽住他的衣袖:“陸遠名,你快點勸勸你的好女兒啊,我不去想縣衙,我要是去了,將來怎么抬頭做人啊。”
陸父甩開衣袖,憤怒道:“你平時待阿寧苛刻就算了,如今竟然還幫著外人害她!”
屠氏撲在地上,盯著陸父,然后咬牙切齒道:“若今日幫我送去縣衙,我保不準會說些什么糊涂話。”
陸父呼吸一滯,手臂不受控制地發抖。
他強壓慌亂,快步走到陸昭若面前,深深一揖,聲音發緊:“阿寧,你阿娘只是一時糊涂……看在我的面上,算了吧。”
陸昭若怔住,往日雖然不問事,但明事理的的父親,竟然為幫阿娘求情……
這不是她認識中的阿爹。
陸伯宏開口:“阿爹,你怎能幫阿娘求情,按律就該去縣衙作證!”
陸父說:“她只是屬于知情,且分贓,并沒有參入其中的盜竊中,你是巡檢,通融一二,讓她退還贓銀便是。”
屠氏忙道:“是,是,我退還銀子……我現在就去拿。”
她很快去房里把銀子拿出來,遞給陸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