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這時,店小二托著盤子,要上二樓給沈聽眠的雅間送餐,掌柜的攔下他,搶過托盤就上二樓。
二樓樓梯口轉角,他像是被躲在柱子后的二人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就被陸三捂著嘴巴拖到柱邊。
“噓!”春曉輕聲問,“你是來送餐的嗎?”
掌柜的這下是真心害怕了。
這只捂住他嘴的粗獷大手,力道大得似要將他的呼吸捏碎在喉間。
他瞳孔里擠滿了驚恐,喉嚨里發出“嗚嗚”的悶響,聽了春曉的話,頓時眨了眨眼,點了點頭。
陸三推開雅間的門,帶著掌柜的進去才松開手。
捂著口鼻的力道驟然松開,掌柜如同離了水的魚,猛地弓起身子,貪婪地大口吸氣,托盤在他手中上下起伏。
幾個人突然沖進來,跟做賊似的。
沈聽眠心中疑惑,春曉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似的,直接為她解惑,“少爺,樓下有不速之客,我不想讓你看到了糟心,就躲著不讓那人發現。”
“這掌柜的剛上樓就想大叫,我不想暴露就出此下策,把他推過來了。”
見春曉這樣,沈聽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一直覺得齊司禮配不上自己,自己又離不開齊司禮,總是想法子阻攔齊司禮與自己相見。
以為每次見面,都是以沈聽眠傷心難過結束。
春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只是一想到齊司禮在樓下,沈聽眠就覺得春風樓里的空氣都變得骯臟,連呼吸都變得有些輕了,生怕沾染上他的齷齪。
許是這幾日刻意壓制,齊司禮的出現突然打破壁壘,積壓在心底的恨意,突然決了堤,化作帶刺的冰棱,順著血管往四肢百骸扎入骨血。
掌柜的踉蹌過后緩過來,就看見了沈聽眠蒼白的臉。
又欣喜又驚慌。
欣喜沈聽眠不是京中的貴人,驚慌沈聽眠的護衛力氣大。
直到。
“下面那位齊公子,可是常來春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