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孫,你有所不知,這吳軍,他……”縣丞周利欲言又止。
“他怎么?”蕭辰逼問道。
縣丞周利硬著頭皮說道:“他也是鹽運使陳大人送來的?!?/p>
“哦?這可真是巧了。”蕭辰眼睛微微一瞇。
周利接話道:“是啊,世孫您要撈別人都好說??赡鷦倱屏藗€陳大人送來的王貴,現在又要撈一個陳大人送來的吳軍,這不是專挑陳大人的臉打嗎?”
誰知,蕭辰竟嘴角微微翹起,冷笑道:“不好意思,我還就專挑他的臉打?!?/p>
“啊?!”三人均是大吃一驚。
“世孫,這陳大人可不是一般人啊。”周利提醒道。
蕭辰不以為然:“我知道,不就是跟皇上沾親帶故嗎?”
“額……”周利表情僵住了,臉上肌肉顫了顫,心想,這世孫腦子沒問題吧,從一開始的飯局開始到后來的樁樁件件,就緊著圣上的老虎屁股摸。
不死就不停了唄?
沒人發現,這時主簿楊其光看向蕭辰的目光,竟有一絲絲敬意。
“既然世孫堅持,我看就將吳軍帶來吧,是黑是白,審了就知道了?!睏钇涔庹f這話的時候,目光看向方文正與周利,征求他們的意見。
周利與方文正交換了一下眼神,便無奈點頭同意了楊其光的提議。
“一切,審了再說。”方文正說道。
吳軍要是真犯罪了,那一切就算是虛驚一場,復歸平靜。
可,若吳軍真的是被冤枉的,蕭辰要帶走,他們也只能如實上告。
雖說,朝廷明文規定侯爵不能參與地方政事,但那只是紙面上的規矩。就好比告老官員,不能參與地方政事一樣。刑部告老官員,孫茂權不依然影響著當地政事嗎?
說到底,只要你人脈還在,影響力就還在。
蕭家是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沒看到皇上對蕭辰之前的造反言論,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懲罰嗎?
不多時,衙差便帶著一名頭戴枷鎖的少年走了過來。
當啞巴少年見到蕭辰的那一刻,渾身猛地一顫,不知哪來的力氣掙開衙差的手,跌跌撞撞撲到蕭辰跟前。
“噗通”一聲重重跪下,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嗚咽,頭一個勁往地上磕。
可頸上的枷鎖沉重,額頭還沒觸到地面,鐵鎖便先撞在地板上,發出“砰砰”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