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被人用“戰友情”來表白。
這個男人,真是個……鋼鐵直男。
不,說他是鋼鐵都侮辱了鋼鐵,他簡直就是塊振金!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心里那點旖旎和緊張,瞬間煙消云散,只剩下哭笑不得。
她決定放棄溝通。
跟一個用軍事理論來解釋感情的人,是講不通道理的。
“行吧,我的‘戰友’?!彼龔囊巫由险酒鹕?,特意加重了“戰友”兩個字。她轉身準備回房睡覺,“那……了,陸指揮官?”
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陸津州的心里,升起一股強烈的挫敗感。
他說錯什么了嗎?
他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啊。既解釋了他的行為,又表明了他們的統一戰線,堪稱完美。
可為什么,她那個“”聽起來那么敷衍?
為什么看著她走進房間,關上房門,他會覺得,自己像是打了一場大敗仗?輸得一塌糊涂。
門內,姜窈靠在門板上,終于沒忍住,肩膀一聳一聳地笑了起來。
這個男人,真是別扭到了骨子里,也可愛到了骨子里。
戰友?
虧他想得出來。
她笑著笑著,臉頰卻有些發燙,心跳也亂了節拍。
雖然解釋離譜,但那份想要對她好的心意,她結結實實地收到了。
門外,陸津州還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進行著深刻的戰后復盤。
是他的戰術有問題?還是……她的理解能力出現了偏差?
他拿起桌上那份已經晾干的文件,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紙張的邊緣。
或許,“戰友”這個詞,還是不夠貼切。
他腦海里閃過她穿著自己設計的襯衫,在全廠職工面前侃侃而談的樣子,閃過她冷靜布局,將計就計抓內鬼的樣子。
她不是需要他提供后勤保障的戰友。
她本身,就是一個戰斗力爆表的,獨立的作戰單位。
那他呢?他在這場“戰役”里,到底算什么?
陸津州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