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淮序低頭吻住時,沈昭大腦空白了一秒。
但也只有一秒。
冰涼的觸感在一瞬間拉回她理智,在周淮序手掌控住她腰肢,繼續攻城略池時,沈昭用盡渾身力氣推開人,抬手扇過去。
手指落在周淮序臉上時,被男人扣住手腕,卸了力氣。
“讓你潑過一次水,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周淮序唇角沾了她的氣息,但眸色依舊平靜,扣住她手腕的手掌沒有放開,而是順著往下,握住她手。
沈昭手很涼,指尖更是冰透。
她想抽回手,動了動手腕,周淮序卻不讓。
沈昭心里委屈不甘難受五味雜陳,終于是沒忍住,眼角落了兩滴晶瑩的眼淚,掛在睫毛上,帶著隱忍的哭腔,“周淮序,你就不能有那么一次,考慮下我的感受嗎。”
沈昭說這句話,完全就是為發泄情緒。
反正周淮序那人鐵石心腸,半點不當人,也就那樣了,她才不指望他能真的換位思考。
只不過這一次,也不知道周淮序是不是突然良心發現,倒是真松開她手。
“哭什么。”
他語氣放軟了些,又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
人在難過的時候得到安慰,心里的委屈往往會放大,周淮序這一刻展現出來的溫情,像一個傾訴口,沈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無聲地落下。
她哭什么。
哭自己喜歡上了一條狗,明明知道永遠不會有結果,還是不可避免地動了心,那顆不知不覺在心臟發芽的種子,在無形中生出藤蔓,糾纏住心臟,勒得她快要喘不過氣,疼得難以忍受。
她以為,她對周淮序的感覺,會和周凜一樣,隨著時間和失望,煙消云散。
她以為,心動不過如此,總會過去。
可是好像不一樣了。
她從來沒這么難受過。
沈昭哭的時候很安靜,默不作聲,半點聲音都沒有,只有眼淚簌簌地流下。
周淮序低眼看著,在一滴淚珠從她下頜滾落,沿著頸線落入衣領深處時,終是嘆了口氣,伸出手臂,很輕柔地將人攬進懷里。
“你別抱我。”
沈昭推搡著,后頸卻被周淮序輕輕摁住,抵在肩窩,“想讓所有人看見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