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如期在京城舉行,過程全球直播。
正當我們交換戒指時,卻被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
“不可以——”
不知道顧筠從哪里聽來的消息,玩命驅車趕到了現場。
我已經快認不出他了,大半頭發已經花白,臉上皺紋橫生,邋里邋遢不修邊幅。
賓客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那不是景城的顧筠顧總裁嗎?”
大家這才認出來,隨即各種嘲諷的聲音如潮水般涌來:
“他還來干什么?”
“聽說三年前就是他自己害死自己母親的”
“現在的顧氏可比不上曾經啊,一落千丈嘖嘖嘖”
“”
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疼的,顧筠像一塊破布癱倒在紅毯上,跪趴著緩緩向我靠近,聲音嘶啞,帶著哭腔。
“我錯了,是我害死了我母親,和你沒關系,我求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冷眼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我們結束了,這里不歡迎你。”
我的每個字都想玻璃渣一樣扎進他的心臟,心跳快得像要沖破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引起劇烈的疼痛。
顧筠像瘋了似地狂扇自己耳光,直到嘴角流血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老婆,你對我的好我一天都不敢忘,之前是我瞎了眼,是我活該”顧筠撕心裂肺地哭喊,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求求你了,最后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顧筠的喉嚨突然緊縮,一股酸液涌上喉嚨,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太陽穴滑落。
血水汗液混著眼淚流下,我嫌惡地瞥了他一眼,捂住鼻子,隨即讓保安把他拖出去。
“老公,他弄臟了我的地毯,可真惡心。”
顧筠整個人都瘋了,嘴里喊著:“老婆——老婆——我愛你季荷——”
可笑,三年前我需要“我愛你”,可現在,我不要了。
再次聽到顧筠的消息是半年后。
彼時的我已是國內頂尖的氣味記憶師,公司也躍遷至業內龍頭,我還成立了心理療愈公益基金會,免費幫助大家走出陰霾。
聽朋友說,顧筠失去我為其特調的氣味后,接受不了自己害死母親的真相,整日郁郁寡歡瘋瘋癲癲。別人同他說話,他嘴里只會吐出兩個詞:“媽媽”“季荷”
“老婆,這個假期我們去哪里玩?”陸承宣興沖沖地問我。
我微微一笑,“巴黎。”
“好!明天就出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