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孩子剛摘了兩條腿啊!現在去警局?她連輪椅都坐不穩!”
“法律不講人情。”
年輕交警翻開筆錄本,筆在紙上劃出刺耳的聲。
“時速210公里,造成公共設施損壞,圍觀群眾受驚,已經夠得上危害公共安全了。”
我突然笑出聲,老交警皺起眉:“你笑什么?”
“我笑你們來得巧。”我偏過頭,目光掃過他們胸前的執法記錄儀。
他們的表情頓了頓。
“你們來的真巧,現在可是能清楚的看到我的腿都沒了吧。”
我眼神里的癲狂嚇到了在場的眾人。
交警皺了皺眉,“我們的執法儀是開著的,請注意言辭。”
母親猛地瞪大眼睛,不知道我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老交警的筆停在半空,年輕交警的喉結動了動。
“她腦子撞壞了!”母親突然尖叫,一把搶過我的病歷本塞過去。
“醫生說可能有腦震蕩后遺癥!時而清醒時而糊涂!你們看她現在說話都顛三倒四的……”
我配合地抽搐了一下嘴角,眼神故意放空。
老交警翻病歷的手指頓住,在“創傷后應激障礙”幾個字上停了很久。
“先做精神鑒定。”他合起本子,聲音沉了沉,“但案底必須先錄。”
年輕交警掏出相機,對著我的臉和病床拍了三張照。
閃光燈亮起時,我清楚地看見取景框里自己的眼睛。
我露出看了一個略顯癲狂的笑容,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認定我的腦子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