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鳶也心臟驟然收緊,小跑過去,“暮雪姐。”
薄暮雪臉色蒼白,眼神中帶著一絲尚未完全消散的恍惚與疲憊。她微微張口,聲音輕若蚊蠅,“鳶也。”
宋鳶也看著,心里很不是滋味。
人流對女性身體的傷害,有些是不可逆的。
特別是第一胎。
宋鳶也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不僅說不了話,呼吸都有些困難。
麻醉師和護士把薄暮雪扶到觀察室的病床上,護士調整了一下點滴,兩人便走開了。
宋鳶也走過去,雙腿如灌鉛一般沉重。
“暮雪姐,你要不要喝水?”
薄暮雪雙眸微闔,羽睫輕顫,額角的碎發(fā)隨著呼吸輕輕顫動,“不用。”
她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
此刻的她,與一個小時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宋鳶也替她掖了掖被角,壓住怒意問了一句,“暮雪姐,要給他打電話嗎?”
“他?”薄暮雪怔了半秒,嘴角輕扯出一抹凄涼的笑,“用不著。”
宋鳶也替她委屈,精致的眉眼染了些怒氣,“他應該主動打給你。”
薄暮雪小腹一縮一縮的疼,身體不由微微蜷縮,眼皮似被無形的重物壓著,怎么也扯不開。
宋鳶也見狀,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醫(yī)生!”
醫(yī)生跑過來,溫聲詢問,“怎么了?”
宋鳶也手心滿是汗水,“她好像很不舒服。”
醫(yī)生低頭問薄暮雪,“你能說說哪里不舒服嗎?”
薄暮雪虛弱道,“下腹有點疼。”
醫(yī)生掀開被子,輕輕觸摸了一下她的小腹,緩緩開口,“你這屬于小產(chǎn)之后的正常宮縮。等下去了病房,安排照一下紅光。”
薄暮雪蹙著眉,雙唇輕抿,沒再說話。
宋鳶也焦急道,“她這樣,真的正常嗎?”
醫(yī)生說道,“小產(chǎn)和生產(chǎn)一樣,會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宮縮。當然,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感受到的痛意也不一樣。”
宋鳶也咬住唇角,眉心緊蹙。
薄暮雪似睡非睡,眼皮不停地打架。一張臉,煞白如霜。
宋鳶也看著心疼,又很氣憤。
“賀庭硯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