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嶼道:“好。”
得到應允后,凌然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下了床之后鞋子都沒穿就急著往外跑,險些一個踉蹌栽到地毯上。
江之嶼跟在后面去扶他,摟著他的腰把他抱回床上,給他穿好鞋子才讓他下地。
凌然剛才就被親得渾身發軟,現在兩條腿也軟綿綿的,勉強能走路。
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來到客廳,翻箱倒柜去找家里的醫藥箱。
宋義這會兒就在自己房間里沒敢出來,他知道今晚江總會睡在這里,所以外面就算發生天大的事他也不會邁出去半步。
凌然找了半天沒找到,正踮著腳去夠柜子上面的小隔板。
江之嶼走到他身后,輕而易舉將放在高閣上的小箱子拿了下來,遞到他手中。
凌然于是提著箱子走到沙發前,拍了拍沙發軟座,對高大冷硬的道:“你坐在這里。”
江之嶼從善如流,走過去坐下。
凌然把他的那只手牽起來,輕輕放在自己腿上,再慢慢去拆開他手背上的那層紗布。
全程動作小心翼翼,生怕會弄疼似的。
江之嶼巋然不動,靜靜看小oga柔順乖軟的側臉。
他正將自己丑陋不堪的傷處捧著,像捧了一抔易碎的白雪。
紗布揭開來,底下被燙傷的皮膚已經破開了一層薄薄的皮,下面沒有任何肌膚覆蓋住的血肉敞著懷,猩紅一片。
凌然在看見這處猙獰燙傷的一瞬間,眼底就迅速積聚起不爭氣的水意。
這傷明明不是在他身上,他卻像是能感同身受,這傷形成的時候,該有多痛呢。
他調整了下呼吸,找出來治療燙傷的藥膏,用棉簽蘸取了些,這才輕柔不已的替涂抹在傷處。
江之嶼似乎沒有痛覺感知,剛才說痛的人也好像不是他。
他只是一直在專注的看著小oga,仿佛對于這種情形很陌生。
受傷是常事,但被人這樣呵護著上藥,是第一次。
&天生就該堅定強大,不能有軟弱之處,不能喊痛,不能生出軟弱的把柄。
但oga的眼淚可以將他淹沒。
凌然將那處傷口重新用紗布包扎好,末了在他的掌心里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
凌然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
江之嶼伸手過來,用指腹替他擦掉眼角的淚珠,看他實在可憐的緊,便又把人拎起來,放在了月退上坐著。
受了傷的明明是,卻要把小oga抱在懷里輕聲細語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