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掛斷會更加不禮貌,他咬緊了唇瓣,硬著頭皮放在耳邊接聽。
因為生怕自己一出聲便會泄露目前正在發情的狀態,凌然裝啞巴,呼吸都刻意強行屏住了。
他不知道對面的人有沒有看到自己剛才那條消息,也不知道江先生為什么會忽然給自己打電話,打字不是也能說得清楚嗎?
電話那頭也沒聲音,靜謐的聽筒中只有間或的電流聲在流竄。
凌然隱忍的辛苦,額間都開始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柔軟的下唇也被咬的鮮艷欲滴。
那邊總算開了口:“說話。”
凌然快被逼哭了,緊緊攥著手機,身子在沙發上蜷縮成了一團。
他聲音小的可憐,也委屈的可憐:“說,說什么……”
簡短的幾個字,透過冷冰冰的電話傳遞過來,江之嶼卻瞬間捕捉到了他情緒的不對。
凌然聽見電話那邊有汽車鳴笛的聲音響起來,低沉的嗓音理智冷靜,透著能讓人也安定下來的強大安撫意味。
“是不是又難受了?”
既然已經被輕易識破,凌然再也偽裝不下去了,悶著嗓音軟軟“嗯”了聲。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開車,不停的鳴笛聲傳過來,吵得凌然腦袋更迷糊。
“起熱了么?”
“有點……”
“凌然,”江之嶼忽然嚴肅地喊他名字,“你還在公司?身邊還有誰,讓離你最近的人聽電話。”
話音剛落,化妝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秦誠月抓著針抑制劑火急火燎地跑過來。
“問同事借來的,你先打上一針,這里去醫院最少要半個小時,現在下班的點,可能得一個小時呢。”
秦誠月手腳麻利的撩開了凌然的袖口,拔出抑制劑,準備幫他推進去。
凌然忽然喊了他一聲:“誠月,你先,接一下電話……”
秦誠月見他露出來的鎖骨都已經變成了粉紅一片,忙道:“誰的電話啊,等我幫你打完針再接。”
電話內卻忽然傳出道冷沉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說道:“他不能打抑制劑。”
鋒利的針頭在離凌然手臂還有兩寸遠時停住,秦誠月抬起頭,頗為茫然地看了眼凌然,再看看他手中的手機,拿起來接聽。
“你怎么知道他不能打?他現在身體不舒服,不給他打抑制劑能怎么辦?”
對面人仿佛對凌然的身體比他自己還要熟悉,毫不遮掩地問道:“他是不是發情了?”
“是,所以才要打抑制劑啊!”
“他患有信息素紊亂癥,抑制劑只會讓他病情加重。”
秦誠月一聽,連忙扔了手中的針劑,擔憂的看著凌然道:“小然,你知道自己不能打抑制劑嗎?那你昨天還給自己打了一針,是不是就因為這個你今天才這么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