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凌然眼眶一熱,拼命想從凌溯腳下將那個支離破碎的黑色腳環拼湊起來,可是顯示器的玻璃屏幕碎了滿地,他怎么都撿不起來,只有眼淚“啪嗒”一聲,滴落在冰冷的地磚上。
凌溯冷哼一聲:“就是個破腳環而已,壞了正好,以后也別帶了。”
趴在地上瘦瘦小小的身影沒動,忽然嗓音很輕的說道:“哥哥,姐姐,我不想結婚了。”
話音剛落,凌溯臉色就驟然一變,擰著眉質問道:“你說什么?!不結婚?你以為你們之間的婚約是兒戲嗎?說不想結就不結了?”
凌然指尖忽然感覺到一陣尖銳刺痛,他垂眸一看,原來是手指不小心被鋒利的玻璃碎片劃了道小口子,鉆心地疼。
可無人在意。
凌沫也蹲下身子,勸說道:“小然,難道是你想和江家退婚?最近爸媽都在愁凌氏資金周轉困難的事情,就等著你和江盛譯結婚后,二房能幫襯著咱們點,當然了,江盛譯也能靠凌氏在東南亞的影響力順利挺進海外市場,這對我們兩家來說是雙贏,所以為了凌家,你以后可千萬別再說什么退婚的事了。”
凌然眼前模糊成了一片。
所有人看重的都是利益,并沒有人真正把他放在心上過。
哥哥姐姐是,爸爸媽媽是。
江盛譯也是。
“別管他,讓他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剛才說的蠢話。”凌溯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凌沫去了書房商討工作。
凌然擦了把眼角,捧著那個破碎的抑制器從地上爬起來,沉默的上了樓。
他身體根本沒好利索,沒了抑制器,夜里就又起了熱。
只是這次沒有人在一旁告訴他,他到底是發燒,還是發情。
他迷迷糊糊從床上下來,自己吃了退燒藥之后,不放心,又翻找到藥盒,往手臂上推了針抑制劑。
冰冷的液體注入滾燙的身體,纖白的脖頸高高揚起,宛若姿態優美的天鵝在仰頸高鳴。
隨后才驟然脫力,奄噠噠的垂了下來。
凌然在臥室昏昏沉沉了三天,期間只靠著幾支營養劑支撐。
凌溯和凌沫天天早出晚歸,沒人發現他一直沒出房門。
倒是江盛譯,破天荒的給凌然主動來了消息。
看見手機上顯示的昵稱,凌然縮在被子里,細白的指尖在屏幕上戳戳戳,把備注由【親親阿譯】改成了【江盛譯】。
【江盛譯】:今晚我去接你,公司有個聚會你跟我一起參加,順便叫上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