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她單身帶著兩個孩子,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而且安安寧寧確實也比較缺乏父愛。
如果能找到安安寧寧的爸爸,那是最好不過。
……
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載著曾秀珠和劉大柱,出了家屬院大門。
眼見著方向不對,曾秀珠扒著車椅,忙問,“中銘,這咋往外走呢,不是要去你屋里頭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爸媽長啥樣,總得帶我去見見親家公親家母吧?”
哼!一會兒見到謝家父母,先要一筆彩禮錢。
她家胖丫嫁給謝中銘,這男人雖然每個月往茶店村寄生活費,但是彩禮錢一分沒給過。
等要了彩禮錢,再借一大筆錢。
到時候謝家敢不給錢,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老老實實掏錢。
駕駛室的謝中銘,握著方向盤時,身姿挺得像是標桿尺。
陽光斜斜地打在軍綠色的吉普車上。
謝中銘肩頭的徽章被曬得發亮。
天氣熱起來了,他穿著熨貼整齊的確良軍綠色短袖襯衣,領口風紀扣扣得嚴嚴整整。
握著方向盤的手臂是小麥色的,上面鼓著勁瘦有力的肌肉。
這一言不發的高冷模樣,讓曾秀珠還想再說什么,心里卻跟打鼓似的不敢說話了。
該不會是知道她要來借錢,所以才不把她領屋里去吧?
“中銘?”曾秀珠問,“你這是要帶我們娘倆去啥地方?”
謝中銘依舊握著方向盤,輕抬薄唇,“你們有胖丫的消息了嗎?”
“……”胖丫被趕出去后,就沒再回過茶店村,曾秀珠哪有胖丫的消息,說不定胖丫早死在外頭了都不知道。
曾秀珠反咬一口,“你還好意思問我,你不是說你去找胖丫,不管是生是死都要找到她的下落嗎?你問我,我哪里知道。”
車子開在砂石路上,揚起的塵土裹著路邊玉米地的氣息。
穿過這片自給自足的玉米地,就要到城市建成區了。
那揚起的塵土讓曾秀珠和劉大柱嗆了兩口。
倒是謝中銘,依舊身姿筆挺地握著方向盤,望著前方的路況,眼神像是淬了鋼一樣不飄不晃,“您老人家怕是忘了,胖丫是被您趕出家門才失蹤的。”
“……”這事兒曾秀珠多多少少有些心虛。
但她很快又使起了她的潑婦性子,“我自己的女兒我教訓她兩句還不成?誰知道這死丫頭跑出去后,她就一直不回來了,這可怪不了我。”
車子很快到了派出所門口。
曾秀珠不識字,但劉大柱還認得幾個字,他在后面扒了扒曾秀珠又黑又瘦的胳膊,“媽,胖丫男人咋把我們帶到派出所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