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
李言宜的手微微顫抖,將杯中的清酒灑chu了一dian。
酒是溫re的,天是昏沉沉的,像要xia雪的光景。
“郎君。”
跪坐于外廊的婢女素旻挑起門簾,輕聲說dao:“寧三郎來了。”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我來的正是時候。”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走j了nei室,大喇喇地往李言宜面前一坐。
李言宜取過另外一只杯zi,為寧行之斟了一杯酒。寧行之將淡青se的杯盞送到唇邊,閉目輕嗅,贊dao:“你這里的東西,沒有不好的。”
“再好也好不過大明gong里的東西。”寧行之聞言一驚,還未說話,李言宜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吩咐素旻將門簾打開。
新鮮凜冽的空氣猛然灌ru,李言宜閉上了yan睛。寧行之看著對面的李言宜,李言宜此時只穿著月白常服,淺褐se的衣帶隨意散著,說不chu的風(fēng)liu不羈。
只是,寧行之打了一個寒顫,脫kou問dao:“你不冷么?”
“冷?”李言宜轉(zhuǎn)tou看他:“你自小也是練武之人,會冷么?”
寧行之哈哈大笑,又飲盡一杯酒:“喝著酒就更不會冷了。”他往自己的杯zi里重新添滿了酒,說:“王爺,在xia是來跟你dao別的。”李言宜yan望著別chu1,顯得心不在焉:“我知dao,你掌guan京城十萬禁軍已久,算起來,是該調(diào)你chu京了。這個你當(dāng)早有心理準(zhǔn)備。”
“哈。”寧行之?dāng)[擺手,顯得渾不在意,他探shen取過李言宜手邊的書卷:“你又在看什么?”書卷紙張泛黃,像是上了些年tou。
“一曲風(fēng)liu足薦酒,何妨酒淡似清秋。”寧行之猛然抬tou看著李言宜:“這是……”李言宜從他手里拿過,神se未改:“這是白未秋的詩集。”
白未秋是長安的禁忌。
李言宜第二次見到白未秋是在十年后。
白未秋的父親白桓去世,白未秋在掛著招魂幡的白家門kou跪了三天,無人敢讓他j門。
對白家來說,已無白未秋此人。
周圍的人指指diandian,亦無人敢上前。不過大家心中明鏡一般,此人便是被驅(qū)逐chu長安七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