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頂層復(fù)式豪宅的書房內(nèi),林國棟將一份已經(jīng)泛黃的文件復(fù)印件丟進了壁爐。
火焰“呼”地一下竄起,貪婪地舔舐著紙張,將上面的字跡化為灰燼。
那份文件的標題,正是——《關(guān)于2003年“濱海銅案”內(nèi)部調(diào)查的結(jié)案報告》。
他盯著那跳動的火焰,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血雨腥風(fēng)。
他喃喃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被歲月沉淀下來的陰冷:“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怎么又冒出來一個姓楚的?”
窗外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映亮了他那張布滿陰霾的臉。
他忽然想起,最近給他那棟老宅別墅做保潔的老吳,請了好幾次假,說是去醫(yī)院。
一個巧合或許是巧合,但當巧合與威脅同時出現(xiàn)時,就絕不是巧合。
他拿起桌上的加密電話,撥通了助理的號碼,聲音冷得像冰:“去查一下,老吳最近都見了些什么人。”
掛斷電話,他緩緩踱步到墻邊,抬眼望著那塊金光閃閃的“金融秩序守護者”獎狀,嘴角勾起一抹無人能懂的、森然的弧度。
同一時刻,在城市另一端那間簡陋的出租屋里,楚牧之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是一條短信,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內(nèi)容卻讓他瞳孔驟然一縮。
“林總每周三凌晨兩點,會獨自去他別墅的地下車庫,開那輛從不示人的老式賓利出去兜風(fēng)。他說,只有在那個時候,那個地方,才聽不見哭聲。”
發(fā)信人,老吳。
楚牧之放下手機,目光落在了書桌上那朵早已風(fēng)干的藍鳶尾干花上。
那是父親留給他為數(shù)不多的遺物之一。
他伸出手,輕輕撫過那脆弱卻依舊保持著傲然姿態(tài)的花瓣,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在對另一個時空的靈魂立下誓言。
“爸,這一局,我替你執(zhí)棋。”
夜色更深,雨勢更猛。
第二天清晨,雨過天晴,空氣格外清新。
蘇晚晴的花店剛剛開門,一輛與周圍老舊街景格格不入的黑色奔馳s級轎車,便悄無聲息地停在了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考究、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
他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公文包,看都沒看店里那些嬌艷欲滴的鮮花,徑直走到蘇晚晴面前,臉上帶著一種程式化的、居高臨下的微笑。
“蘇小姐是嗎?我是吳老板派來的,這里有份禮物,想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