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謝謝你了。”
“小姐這說的是什么話。”
李媽把托盤擱在梳妝臺上,搓著手湊近幾步,壓低了聲音,眼底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要不是云昭那個小賤人精明,您怎么會遭這份罪?”
“我在粥里下的藥明明是給她準備的,誰知道她居然能看出來,還反過來用到您身上!”
陸明珠心里咯噔一下。
她早上光顧著哭鬧,倒沒細想這事。
李媽說那藥粉是鄉下老神棍給的,可云昭怎么會知道用發針沾藥粉反擊?
難道那丫頭早就看穿了李媽的伎倆?
“那藥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強壓著心慌問道,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梳妝臺的雕花。
“就是那個賤人說得那樣,是斑蝥和雄黃磨的粉。”
李媽啐了口,聲音陰惻惻的。
“外敷能起紅疹,要是讓她喝下去,保管得拉上三天三夜,五臟六腑都得受損!哪想到……”
她話沒說完,就被陸明珠猛地推了一把。
“早知道這藥這么厲害?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有解藥?”
李媽踉蹌著后退兩步,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這藥是老神棍給的,他說這是土方子,沒什么解藥,只能等它自己消……”
“等?”
陸明珠霍地站起來,因為動作太急,頭上的珠釵都掉在了地上。
“我現在這個樣子怎么等?你知道下周有個慈善晚宴嗎?我要是頂著這張臉去,還不得被宋家那丫頭笑死!”
宋家那位宋灼緋是她的死對頭,兩人從小就比穿著比首飾。
上次宋灼緋在宴會上戴了支鴿血紅手鐲,她到現在還憋著口氣想壓回去。
要是頂著這張腫臉去,別說壓過……了,怕是連門都不敢出。
李媽被她吼得縮了縮脖子,囁嚅道,
“可……可老神棍確實說要七天才能消啊。您看您現在不疼了,已經是好兆頭了……”
“好兆頭?”
陸明珠抓起桌上的銀耳湯就往地上潑,瓷碗在青磚上砸得粉碎。
“我看你就是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老東西!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在陸家還有什么用!”
滾燙的湯水濺了李媽一褲腿,她卻不敢躲,只是慌忙蹲下撿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