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無聲地流淚,他覺得心口像是破了個大洞,呼呼地往里灌風。
沒頂的痛沉沉壓著他,喘不過氣。
洛笙明明知道他們的計劃,為什么不聞不問?
“爹,笙兒她什么都知道。”
沈湛怔愣地望向洛尚書,從嗓子眼里擠出來幾個字。
他想問,洛笙為什么這么傻?
沈湛扶著墻搖搖晃晃起身,剛踏出一步,便噴出幾口黑血。
隨即,人軟軟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胭脂坊傳來柳鳶兒歇斯底里的聲音。
“我不管!我就要這個玉容膏!價值千金又如何?給我買十罐!”
她憤恨地撕碎洛夫人為她挑的織金騎馬服。
“你別想讓我學什么騎馬!這種粗俗的東西會毀了我細嫩的手,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我不管,是你們非要讓我回來的!就該滿足我的一切需求!”
洛夫人癱軟在椅子上,無比清楚地意識到。
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女兒。
他們親手毀掉的那個,才是那個真正把他們放在心尖的女兒。
柳鳶兒不過是一個搶了洛笙救命之恩的騙子罷了。
洛夫人的嘶吼在胭脂坊回蕩,聲音破碎得不成調子,“我們到底做了什么……”
那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此刻排山倒海般涌來。
五年前的大雪天,她發起了高熱,洛笙怕冷帕子凍壞了她的身子。
就親自去雪地里躺著,把自己凍成個雪人,再回來抱著她,為她降溫。
回來時渾身凍得哆嗦的少女,發梢還結著冰就忙著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