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第2頁）

“這段話的意思……這段話的意思是……”葉昭蘇支支吾吾，眼神向徐鈺求救，然而徐鈺愛莫能助，她也不知夫子講到了哪一段。

周圍傳來以楊錦姝為首的唏噓嗤笑聲。

看到葉昭蘇的反映，曹老夫子心下了然，重新點了個名字：“徐二姑娘，你來說。

”這下徐鈺也紅著臉站起身，低頭不語。

在另一邊的徐楓暗道這下要完，不知是誰影響了誰，以他對二人的了解，很大概率是姐姐被葉昭蘇所連累，但這兩個人肯定免不了一頓罰。

曹老夫子年近古稀，曾擔(dān)任過太子少師，是書院里公認(rèn)的學(xué)富五車卻又為人古板的夫子。

在他的課上，若沒有專心學(xué)習(xí)，下場不是挨板子就是罰抄。

而此刻，曹老夫子緩緩起身，拿起放在幾案上的七寸戒尺，朝葉昭蘇她們踱步而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曹老夫子途中開口：“弈秋，通國之善弈者也。

使弈秋誨二人弈，其一人專心致志，惟弈秋之為聽；一人雖聽之，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思援弓繳而射之。

雖與之俱學(xué)，弗若之矣。

為是其智弗若與？”（注）語畢，站定在葉昭蘇面前，靜靜等待她回答。

葉昭蘇想了想搖搖頭，回了句：“不是這樣的。

”曹老夫子滿意的點點頭：“葉三姑娘聰慧，可若三心二意，照樣比不過別人，老夫罰你戒尺三下可有怨言？”“無怨。

”自知有錯，葉昭蘇伸出左手。

“啪”地一下，課堂鴉雀無聲。

剛挨過戒尺的一瞬間手掌心毫無知覺，兩息過后便是一種麻酥感伴隨著火辣感接踵而至。

還未喘息片刻，第二下、第三下接連揮下。

疼，似有數(shù)萬只蟻蟲在啃食掌心。

葉昭蘇用右手緊緊捏住左手手腕，試圖降低疼痛感。

“徐二姑娘，過而不改，是謂過矣，可你偏偏明知故犯，老夫也罰你戒尺三下可有怨言？”“學(xué)生無怨。

”徐鈺回答完后同樣伸出左手，視線緊緊追隨戒尺而抬起，在戒尺準(zhǔn)備落下的那一刻猛閉雙眼，渾身緊繃著，等待痛感來臨。

“夫子！”葉昭蘇及時出聲制止住曹老夫子的動作：“一切都是學(xué)生的錯，是學(xué)生不認(rèn)真讀書還干擾他人，要罰罰我，不要罰她！”錯由她而起，必須自己承擔(dān)，若不是她要傳遞紙張引徐鈺和她閑聊，以徐鈺的性子不會因此受罰。

她說完，攤開已經(jīng)紅腫的左手，眼神堅定看向曹老夫子，似乎剛剛鞭策的三下對她來說無痛關(guān)癢。

曹老夫子看到葉昭蘇的反應(yīng)，笑了：“葉三姑娘肯引咎自責(zé)乃君子所為，可徐二姑娘知錯犯錯難辭其咎，理應(yīng)當(dāng)罰。

”“學(xué)生知錯，請夫子責(zé)罰。

”徐鈺緊接著說到。

曹老夫子點點頭，對徐鈺揮下三戒尺，繼而背手返回自己的位置。

徐鈺和葉昭蘇相應(yīng)落座，坐下時她不忘回頭給葉昭蘇展現(xiàn)了一個哭臉，葉昭蘇則用沒有受罰的右手手指做了一個“跪”在桌面上的動作以表自己的歉意，成功逗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