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福昏迷不醒,他眼底戾氣更盛,抬腳就往張大彪腿上踹。
“咔嚓”一聲脆響,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張大彪的左腿以詭異角度扭曲——骨頭斷了。
“啊!我的腿!陳平安你找死!”張大彪疼得滿地打滾,哪里還有半分囂張?
陳平安蹲下身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拎起來,聲音低沉如冰:“誰讓你碰我姐的?誰讓你傷我兄弟的?”
他手越收越緊,張大彪臉憋得發紫,舌頭吐了出來,拼命蹬腿掙扎。
馬玉嬌又拽了拽他的胳膊:“平安,差不多了,讓他滾。”
陳平安松開手,張大彪像死狗似的摔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咳嗽,眼里滿是恐懼。
“滾。”陳平安吐出一個字,不帶絲毫溫度。
張大彪連滾帶爬想往外挪,斷腿一碰就疼得鉆心,只能趴在地上哼哼。
眼看快到門口,他忽然停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陳平安你別狂!老子跟黑虎幫的人混!堂主是我拜把子兄弟!你廢我一條腿,他日定讓你血債血償!黑虎幫不會放過你!”
陳平安聞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黑虎幫?有點意思。”他走到張大彪面前,拍了拍他的臉,“回去告訴你那堂主,就說我陳平安在草廟村等著。讓他盡管來,我倒要看看,是他黑虎幫的刀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張大彪愣住了,他沒想到陳平安居然不怕黑虎幫。
那可是這一帶最兇悍的幫派,官府都要讓三分,這小子是瘋了?
“怎么?不信?”陳平安踹了他一腳,“盡管去報信,最好讓他多帶點人。不來,以后就別在這一帶混了。”
說完,他轉身看向馬玉嬌:“姐,先把來福和這兩位老人抬到炕上。”他指了指地上的老夫婦,這是他第一次見馬玉嬌的爹娘,語氣里帶著急意,“我去請郎中,晚了怕出事。”
馬玉嬌點頭,急忙招呼剛緩過勁的春桃一起動手。
陳平安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張大彪,眼神冰冷,轉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黑虎幫?正好。
他剛接了刑獄司的差事,正愁沒由頭立威,更缺進項。
這些幫派常年給官府上供,手里定然不少油水。
既然自己送上門,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張大彪看著陳平安的背影,心里又驚又疑,卻不敢再放狠話,只能忍著劇痛往門外挪。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報信,不是為自己報仇,而是給黑虎幫招來了滅頂之災。
“爹。”
這時候馬玉嬌也終于回過神來,看到父親還躺在地上受了傷就驚呼了一聲,陳平安看到這一幕急忙開口勸說了一句。
“玉嬌姐你別著急,我這就出去找郎中去找薛大夫過來!”
留下這句話之后,陳平安就急忙朝著外面走去。
陳平安踏著殘雪往薛大夫家趕,夜風卷著雪沫子打在臉上,像小刀子割似的。
薛大夫住在村尾的破廟里,家徒四壁,據說前些天連藥碾子都差點當了換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