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揚著下巴,聲音里帶著刻意維持的高傲。
她不信這個曾經為她瘋魔的男人,真能徹底斷了念想。
只要他心里還有一絲火苗,她就能像從前那樣,用一根手指頭就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一個草民而已,就算爬得再高,骨子里的卑賤也改不了,憑什么讓她低頭?
陳平安緩緩轉過身,肩上落著的雪粒在燭火下泛著微光。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眼神深不見底,帶著一種近乎侵略的霸道,像盯著獵物的孤狼。
林若雪被這目光看得心頭一緊,本能地后退了兩步,后腰撞到了冰涼的廊柱,才驚覺自己竟在害怕。
“呵。”
陳平安忽然低笑出聲,那笑聲里的嘲諷像冰碴子似的濺過來,“現在?
現在更喜歡了。”
林若雪剛要松口氣,就聽見他接著說道:“我饞你的身子,惦記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往前走了半步,灼熱的氣息幾乎要噴在她臉上,“你現在脫光了躺到床上,我會毫不猶豫撲過去,把你一點點啃干凈,連骨頭渣都不剩。”
粗鄙的話語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林若雪臉上。
她猛地睜大眼睛,胸口劇烈起伏著——換在從前,別說是這種污言穢語,就算有人敢用這種眼神看她,早就被家丁打斷了腿,扔到亂葬崗喂野狗。
可現在,她只能攥緊拳頭,任由那股強烈的反感從胃里翻上來,又硬生生咽下去。
“如果你再不走,”
陳平安抬手掀開簾子,寒風卷著雪片灌進來,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剛才說的話,很可能就成真了。”
他側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眼神里的戲謔毫不掩飾。
林若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她盯著陳平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抬腳往門外走。
就在即將跨過門檻的瞬間,她猛地回過頭,踮起腳尖,冰涼的唇瓣在他臉頰上飛快地碰了一下。
柔軟的觸感稍縱即逝,帶著雪的清冽和胭脂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