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過往片段在腦海中飛快掠過,明明都是快樂的,卻偏偏碰撞出沉悶刺耳的聲響。
她不知道余婉所說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這種謊言經不起驗證,一戳即破;
若是真的……那時延這些年對自己的好,還真成一個笑話了……
余婉已經猜到喬以眠并不清楚“打賭”的事,所以才打算說出當年的實情,以此來銼銼她的銳氣。
見她多多少少都被影響到,余婉越發得意:“你以為你搶到的男人,是真的愛你嗎?別逗了,呵……你還不如我呢,好歹他對我是誠實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總好過你,從頭到尾都是欺騙,那些年對你的執著追求,不過就是為了打發無聊時間的一個賭約而已。”
喬以眠輕輕抿唇,心潮起起伏伏,難以平息。
沉默片刻,她忽然笑了笑,“他對我真誠與否,還輪不到你下結論。”
頓了頓,反問:“所以,你口中這樣薄情寡義的男人,你為什么還念念不忘?難道你天生喜歡渣滓嗎?”
“我什么時候念念不忘了?”余婉張口結舌,急忙辯解:“你別胡說!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哦?那你還句句不離富二代?”喬以眠不以為然,“知道的,是你想借他羞辱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個癡情種,愛他愛到瘋魔了呢。”
望著一臉怨念的余婉,喬以眠語氣親近的仿佛是在安慰好朋友,
“別害羞嘛,反正我和他已經分了。你如果不嫌棄,大可以去把他撿回來,沒人和你搶的,只要你不嫌臟就好。”
余婉這回聽出來了,喬以眠就是在暗諷自己撿她不要的垃圾!
她氣惱地一瞪眼,卻見喬以眠用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打卡器。
“還不快點打卡,要遲到咯!”
她這才想起還沒打卡呢,急匆匆地按了指紋,只聽“滴”的一聲響,打卡機提示:已遲到。
余婉:“……”
喬以眠!渾蛋!
喬以眠聽不到余婉內心的悲憤嚎叫,她放好東西之后,就和其他人一同去會議室開會了。
她雖然不是電視臺正式員工,但這種部門的會議都會參加,能更全面地掌握區域動向,也方便部門領導直接安排工作。
走進會議室,喬以眠才發現,往常這種會只有新聞部主任參加,今天的領導位置卻座無虛席,連康鈞文臺長都來了。
余婉姍姍來遲,依舊一副花孔雀的模樣,神氣十足。
她剛坐下,康鈞文就發話了:“今天的會議有件重要事要宣布:執政廳要求咱們臺里派一名記者,明天跟隨執政官去楚城調研,人選已經定好了。”
余婉故意挺直身體,下巴微抬,眼角余光掃了一眼低頭記筆記的喬以眠。
哼,裝模作樣。
她轉過頭,滿眼期待地看向康臺長,等待對方點名。
哪知康鈞文全程沒有看她,視線反而落在她身后的某個位置,宣布:
“新聞中心的喬以眠記者,這次你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