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理智的弦徹底斷裂（第3頁）

坐起身，手指飛快地將被扯開的衣襟攏好，系緊。

動作麻利而無聲，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切從未發生。

做完這一切，她才微微側頭，目光落在旁邊昏睡不醒的帝王臉上。

蕭徹雙目緊閉，眉頭依舊緊緊鎖著，即使在昏迷中，似乎也殘留著某種痛苦和煩躁的痕跡。

額角鬢發被汗水浸濕，黏在皮膚上。

向榆靜靜地看了他片刻。

燭火在她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眸底所有翻涌的思緒。

她伸出手，指尖并沒有觸碰他，而是探入自己懷中，取出一個深藍色的錦囊。

錦囊口用絲線束著。

她解開絲線，將錦囊口湊近蕭徹的鼻端，輕輕晃動。

一股比剛才更加清冽醒神的冷香，絲絲縷縷地逸散出來，溫柔地包裹住沉睡的帝王。

做完這一切，她悄無聲息地滑下龍榻，整理好自己身上每一處細微的褶皺，撫平鬢角一絲不亂的發絲，然后轉身，步履平穩地走向內殿緊閉的門扉。

“吱呀?！?/p>

沉重的殿門被輕輕拉開一條縫隙。

門外，謝德海猛地抬起頭，臉上交織著驚疑和惶恐。

“向榆姑姑，陛下他……”

謝德海的聲音都在發顫，眼神拼命往門縫里瞟。

向榆微微側身，擋住了他的視線。

她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疲憊和一絲心有余悸的蒼白，聲音壓得極低，卻清晰地傳入謝德海耳中：

“謝公公，陛下，方才驚夢魘著了，躁動不安，頭痛得厲害，奴婢費了好大力氣才安撫下來。現下用了安神香，已經睡沉了?！?/p>

她頓了頓，目光平靜地看著謝德海驚疑不定的眼睛，補充道：“只是夢魘發作時不小心碰翻了茶盞，沾濕了龍榻邊的地衣。勞煩公公，等天快亮時，悄悄派人進去收拾干凈，切莫驚擾了陛下安眠。我便先走了。”

她的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謝德海聽完向榆的話，臉上立刻堆滿了擔憂。

他搓著手，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明顯的焦慮：“向榆姑姑，這著實令人憂慮。萬一后半夜，皇上他又被夢魘纏住了，醒過來又要找你，那可怎么辦？到時候再驚動起來，怕是更麻煩?。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