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很溫馨的畫面,宋靳明在旁邊看著,卻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他想起了黎敬州養在家里來路不明的女人,那女人可是生得和秦應珩早死的未婚妻一模一樣。
更甚者,黎敬州口口聲聲,說她就是姜綏寧。
宋靳明不敢想,若是秦應珩回過神,也想要爭奪,該是多大的一場風浪。
畢竟
宋靳明看向已經只剩下水漬的地面。
畢竟眼前的男人看起來,也瘋得很。
姜綏寧生日這天,黎敬州陪著她去了海邊。
京港下過雪的海邊,細碎的薄冰凝結在鐵質的圍欄上。
姜綏寧站在圍欄往下看,是波濤洶涌的深海。
她身上還披著黎敬州的外套,纖細的身體禁不起半點風吹。
可是黎敬州知道,她有多堅強。
姜綏寧打開骨灰盒,將里面的骨灰抓起,撒向大海。
她的聲音在凜冽的風中,透著飄渺沙啞:“我媽媽這一生都被困在那個小小的閣樓里,她從前和我說過,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自由自在的。海水可以把她送往她想去的任何地方,以后我經過海邊,也一定能看見她的存在。”
她說完,將最后一把骨灰撒進海中,長久地凝望著海面,一動不動。
冰天雪地,海邊並沒有什么人。
黎敬州輕拍姜綏寧的肩膀,嗓音溫淡輕柔,他說:“當然,她已經自由了。”
姜綏寧的眼眶一紅,有脆弱的情緒從冷靜的假面之下流露。
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的,她自由了。”
庫里南停在路邊,車上的暖氣充融。
黎敬州將提前準備好的溫水遞給姜綏寧,問她肚子餓不餓。
兩人出門到現在,一口東西都沒吃。
姜綏寧反應過來,捏緊了手中的保溫杯,很慚愧:“對不起,讓你陪我餓肚子了。”
“我不餓。”黎敬州頓了頓,說:“想吃什么?杭幫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