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抓住重點,也是因為你的東西有料。”謝宴珩的聲音低沉,目光卻依舊停留在她臉上,仿佛想從她平靜的表情下讀出些什么。
他似乎在努力尋找話題,笨拙地想要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顧知鳶感受到了他的努力,他想緩和兩個人因為前兩次爭執有些僵硬的關系。
她順著他的話題,輕聲接了下去:“賀總今天還提出了新想法,想成立一個專門的用戶研究中心,讓我牽頭。”
“哦?”謝宴珩眉峰微挑,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復平靜,“責任更重了。需要更多人手?”
“嗯,需要組建一個小團隊。”顧知鳶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梳理著福崽光滑的背毛。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說。”謝宴珩的聲音很自然,不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施舍口吻,更像是一種基于平等位置上的支持提議。
他甚至看了一眼她腿上舒服得直打呼嚕的福崽,加了一句,“比如,團隊需要研究案例,福崽和元寶……應該很樂意繼續當你的‘首席體驗官’。”
這句話帶著一絲難得的輕松,甚至有點玩笑的意味。
顧知鳶有些詫異地抬眼看他。
謝宴珩似乎也有些不太習慣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微微別開視線,端起茶幾上早已冷掉的咖啡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口。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蜷縮在顧知鳶腿彎里的福崽,不知是被他們說話的聲音吵醒,還是感受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
它伸了個懶腰,露出粉嫩的小爪子,然后輕盈地跳下地。
它先是繞著謝宴珩的腳邊走了兩圈,濕漉漉的小鼻子輕輕嗅了嗅他昂貴的西褲褲腳,似乎在確認什么。
謝宴珩低頭看著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想起它打碎獎杯的“壯舉”,眼神復雜。
福崽仰起小腦袋,琥珀色的大眼睛純凈地看著他,然后試探性地,用毛茸茸的小腦袋,極其輕微地蹭了一下謝宴珩的腳踝。
這個帶著討好和一點點依賴意味的小動作,像一片羽毛,輕輕搔在了謝宴珩冷硬的心防上。
他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福崽見他沒有抗拒,膽子似乎大了一點,喉嚨里發出了帶著點撒嬌意味的“呼嚕”聲,又蹭了一下。
這一次,力道稍微重了些。
謝宴珩看著腳邊這團小心翼翼討好他的小毛球,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副血肉模糊的樣子。一股陌生的柔軟情緒,悄然在心尖彌漫開。
他終究沒忍住,帶著點生疏地,彎下腰,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極其輕柔地,在福崽毛茸茸的頭頂,虛虛地撫摸了一下。
福崽立刻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小腦袋甚至主動追著他的手指蹭了蹭,呼嚕聲更響了。
“它……”謝宴珩抬起頭,對上顧知鳶看過來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解釋,“很可愛。”
顧知鳶看著他略顯僵硬卻帶著一絲溫和的側臉,心中微動。她輕聲開口,帶著點鼓勵的笑意:“它好像很喜歡你。你想不想……抱抱它?”
謝宴珩的動作頓住,抬起頭,對上顧知鳶看過來帶著一絲溫和鼓勵的目光。抱貓?這對他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領域。他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福崽似乎聽懂了,仰著小腦袋,琥珀色的大眼睛純凈地看著他,帶著點期待,喉嚨里發出更響亮的呼嚕聲,像是在催促。
謝宴珩猶豫了一下,最終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近乎鄭重的姿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避開福崽那條受過傷的腿,一手托住它毛茸茸的小胸脯,另一手托住它柔軟的小屁股,有些笨拙又僵硬地,將這只暖烘烘的小東西從地上“端”了起來。
福崽驟然離地,四肢本能地蜷縮了一下,但感受到托舉的力量很穩,并沒有不適,它很快放松下來,溫順地窩在謝宴珩的大手里,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暖黃色的毛球,腦袋還依賴地蹭了蹭他熨帖平整的西裝袖口。
入手的感覺異常柔軟輕盈,帶著生命特有的溫熱和細微的震動。
福崽身上淡淡的干凈動物的氣息混合著陽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