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集團。
周雅茹直接一通電話打到了謝宴珩的私人手機上,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和怨懟,“宴珩!你看看!你看看現在外面都傳成什么樣了?!我們謝家幾十年積累的清譽,都要被那個掃把星和她那個不成器的娘家給敗光了!股東們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來了!問我們謝氏是不是真和那個毒地項目有關系?是不是要替顧家擦屁股?合作方也在旁敲側擊,生怕被牽連!股價今天跌了多少你看到了嗎?這都是實打實的損失!”
她越說越激動,怨氣沖天:“我當初就說過,娶妻娶賢,你看看你娶回來個什么?!失憶了也改不了惹是生非的本性!現在好了,她娘家捅出這么大個簍子,屎盆子全扣到我們謝家頭上了!你還要護著她到什么時候?趕緊想辦法撇清關系!實在不行……”
她后面的話沒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棄卒保車,棄掉顧知鳶這個“卒”。
謝宴珩自始至終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或慌亂。
他安靜地聽完母親的咆哮,只淡淡回了一句:“媽,集團的事,我自有分寸。”便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謝氏集團會議室內,氣氛同樣凝重。
幾位重量級的董事和核心業務線的負責人坐在會議桌前,雖然礙于謝宴珩的積威沒有像周雅茹那樣直接指責,但臉上都寫滿了憂慮和不滿。
公關部總監額頭冒汗,正在匯報最新的輿情監測和應對方案:“……負面關聯搜索量還在攀升,雖然我們第一時間發布了官方聲明,明確謝氏集團及旗下所有子公司從未以任何形式參與或投資城西冷鏈倉儲改造項目,與顧氏集團在該項目上亦無任何商業往來,但輿論焦點集中在‘謝太太’的關聯身份上,部分自媒體和網民仍在持續煽動……”
一位年長的董事終于忍不住,沉聲開口:“宴珩,聲明是必要的,但光撇清恐怕不夠。現在外面都在盯著我們謝家的態度。我們是不是……需要更明確地表達立場?”
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確。是否需要在公開場合或通過某種方式,進一步切割與顧知鳶的關系,以平息股東和市場的疑慮?
“慌什么?”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沉穩。
“謝氏的根基,不是幾條捕風捉影的謠言就能動搖的。公關部按既定方案,持續發布權威信息,引導理性討論,對惡意造謠傳謠的,法務部跟進,直接發律師函,情節嚴重的,起訴。”
他頓了頓,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輕輕敲擊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至于顧家的事,與謝氏無關,這是事實。但……”
“有人想借顧家的火,來燒謝氏的船。潑臟水,引風向,背后推手是誰,目的何在,這才是關鍵。”
……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女人正優雅地品著紅茶,指尖輕輕劃過平板上關于顧家破產和謝家輿論風波的新聞頁面。
她看著屏幕上顧知鳶被狗仔抓拍到的側臉,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加密的號碼,聲音溫柔似水,“……嗯,看到了,真是飛來橫禍呢。不過,謝太太現在一定很需要朋友的開解吧?特別是,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
“對了,我認識幾位擅長處理復雜家庭關系和名譽危機的資深媒體人,或許,可以幫謝太太更清晰地認識到,什么樣的選擇對謝家、對宴珩才是最有利的?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