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用行動表明:保持距離,非請勿入。
姜窈靠在車窗上,窗外飛速倒退的田野和村莊,在她眼前糊成一片模糊的色塊。
她的心思,全在對面那個裝模作樣的男人身上。
意外?
她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昨晚他那副被雷劈了的模樣,還有那紅得快要燒起來的耳根,比任何語言都誠實。
這個男人,就是個矛盾的集合體。
在戰場上殺伐果斷,在情場上卻是個連新手村都沒出去過的純情菜鳥。
嘴上說著“別放在心上”,身體卻誠實地拉開八丈遠,活像她是會傳染的病毒。
越想,姜窈越覺得好笑。
從最初的震驚和混亂中抽離出來,她現在的心態,更像是一個準備逗貓的壞心眼主人。
貓很高冷,渾身的毛都炸著,但只要找對了地方撓一撓,它就沒轍了。
她決定了。
戳破他這層硬邦邦的殼。
火車“哐當、哐當”地往前開,時間在沉默中流淌。
一個看窗外,一個看書。
這沉默不再是之前的疏離,而像一根拉滿的弓弦,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張力。
午飯時間,乘務員推著餐車,高聲叫賣著。
“盒飯,盒飯,有需要的同志嗎?”
姜窈正低頭在筆記本上畫著設計草圖,沒太在意。
對面的陸津州卻合上了書。
他站起身,動作帶著一種軍人特有的僵硬感,走到餐車前。
“兩份。”
他付了錢,拿起兩盒飯,走回來,將其中一份“啪”地一聲,放在了姜窈面前的小桌板上。
然后,一言不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打開飯盒,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