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再次響起清脆的一聲‘哐當’。
沈樂樂輕聲說,“我踢到空酒瓶了。”
床上的文可歆‘嗯’了一聲,再次躺下。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起來,剛才應該是個夢。
她的前二十年人生里從未做過夢,這倒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第一個夢,是炸酥肉。
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人怎么能饞成這樣,做夢都是好吃的。
夢是個扳機,大腦扣動了清醒的扳機,昨夜回憶也跟著發射出去——
昨天她二十一歲生日,和室友們吃著烤串喝了點小酒,蛋糕沒吃完就爬上宿舍床睡著了。
她也想起了她吹蠟燭的時候許的愿望,因為酒精的緣故,上頭的她在宿舍陽臺大聲喊,“我想談戀愛!”
舍友添麻煩不嫌事大,也跟著喊,“法醫系大三的文可歆想談戀愛!誠招對象!”
老天奶,她寧愿夢和現實交換。
瞌睡蟲作祟,文可歆很快再次入睡,她又做夢了。
黑夜里,路燈隔三岔五地亮著,‘她’開著電動車的影子像扯面一樣,在地上被拉扯得又長又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到了立州大學北門的小吃街,空空蕩蕩。
電動車停在了一處壞了的路燈下,‘她’從車后的箱子里拿出了一袋東西,像是炸肉,走進了一片更漆黑的胡同。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原來夢就是黑夜,夢就是好吃的。
一夜有夢,在鬧鐘響起之前,文可歆睜開了眼。
早上七點十七分,從床上坐起,她摸著心跳異常的左胸口,自然地理解成宿醉后遺癥。
從衛生間走出來的室友被坐在床上的文可歆嚇了一跳,有些驚訝,“你怎么醒這么早?”
文可歆朝她笑了笑,伸著懶腰,帶著濃厚的鼻音問候,“早上好,我要好好的過我二十一歲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