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來,是懷疑這次立州的拋尸案的死者,可能是傷害你女兒的那個人,藍望野,不知道您對這個人還有沒有印象?”
“記得,我怎么可能不記得,”聽到這個名字,明友蘭當即發作,“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死了?死得好!哦,就是現在的那個案子是吧,油炸碎尸,我新聞都看了,做得好!這種人渣就該下油鍋!”
因為女兒的死,她對這個人的恨無以復加,聽她的語氣,恨不得人是她殺的,也是她炸的。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她是受害者家屬,現在人死了,她就是嫌疑人。
但她也不怵,雙手一攤,“你們現在是懷疑我殺人了?哼哼,”冷笑兩聲,“我殺的,我老太婆,別查什么兇手了,我認,我老太婆這個年紀了,親人也沒了,反正也沒什么盼頭了,抓我的了,死刑就死了,不死也就這樣了,監獄反正還管飯,抓我吧!”
雙手握拳,舉在洛林面前,就地等候逮捕的意思。
她今年都五十多歲了,還剛做完了胯骨骨折手術,行動不便,不管怎么說,她都不可能是作案的人。
“我沒有這個意思,老人家,您先別激動,”洛林輕輕地按下她的手,“我是想看看她留下的東西,里面有沒有提到一些比較親近的朋友,或者是報案的時候認識的其他的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屬”
“我不清楚,”老太太撇過臉不去看她,“青青她一直都是一個很獨立的孩子,她爸走的那段時間,我整個天塌了,那段時間我精神也出了一些問題,我總是對她發脾氣,看不得她笑我也看不到她哭,我總是罵她,可是她真的很懂事,她有點太懂事了,我”
家里的頂梁柱突然離世,剩下孤苦的母女。
那時候她既要賺錢養活這個家,又要承受失去丈夫的痛苦,多重積壓下,心理問題爆發,看不得女兒表露的輕松和釋然,憑什么女兒能這么快接受父親離開的事實,也看不得女兒表露悲傷,明明自己承受著更多生活的壓力。
其實當時的明友蘭知道,把脾氣撒在女兒身上不對,可是沒有人能幫她。
駱青青也逐漸在這樣無法呼吸的家庭環境中,養成了不報喜也不報憂的習慣。
也不奇怪后面就算遭受了那樣的事,也不跟母親說,最終逼到結束自己生命的結果。
兩人就這樣心疼又無奈地聽著一個母親遲來的愧疚爆發,小聲的抽噎回蕩在空曠的客廳。
好一會兒后,明友蘭繼續說,“我只知道青青有一個高中的時候玩的很好的朋友,只不過那個朋友在大學的時候就出國了,現在還在國外,后面就不清楚了,她的東西我都留著,在房間里,我都看過了,里面沒有提到什么人,如果你們要,可以給你們,不過”
洛林微笑著,握著她的雙手,“我們就看看,如果有用,借用一下就會還回來的,您放心。”
“好,好,”明友蘭淚眼婆娑地,拍了拍洛林的手,表達了對她無條件的信任,“我去找找,你們等一下。”
明友蘭走進臥室后,客廳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只響了一聲,沒等毛利接起來,就掛掉了。
與此同時,臥室里傳來了明友蘭摔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