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萬一她真的可以在睡夢中連通這個殺人兇手的視角,她靠夢境給警方提供信息,把人成功歸案后,她的夢境要連通什么呢?
還是這個殺人兇手嗎?
向她分享牢獄生活嗎?
直播坐牢的每一個夜晚?
那她睡覺和坐牢有什么區(qū)別?
最后,假設(shè)說,她的夢境能連通不止一個人,問題又來了。
一人還是多人,一次還是多次,對象是誰,什么時候開始,什么時候停止。
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這次是殺人兇犯,下次就可能是普通人。
算不算偷窺他人隱私,她以后就連睡覺,都沒辦法再休息了。
真真切切的大腦清醒整整二十四個小時。
想到這里,她突然又不是那么想當(dāng)驢拉磨了。
文可歆掏出手機(jī)看了看,凌晨五點,宿舍窗簾已經(jīng)開始透出光亮。
新鮮和刺激感只維持了不到短短十分鐘,盤算過后的她,已經(jīng)給自己潑了一盆冷水。
她睡不著了,躺在床上,室友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地傳進(jìn)她耳中,她每一秒都變得比上一秒更清醒。
不只是身體上的清醒,還有精神上的冷靜,并且試圖從記憶中,搜刮夢里更多被她遺漏的信息。
文可歆想得很清楚,哪怕就一次,哪怕就只有這三次夢境,如果能幫助警方找到點什么線索,她都算對得起作為刑警的父親。
臭爸爸,你女兒不是孬種。
說干就干,勇敢的女孩閉上眼睛,細(xì)細(xì)回想,她第一次做夢的開頭,是在翻找冰箱里的肉塊。
房間昏暗,沒有窗戶。
什么房間會沒有窗戶?
好幾個大冰柜,標(biāo)志脫落,打開里面結(jié)了厚厚的霜,看上去已經(jīng)用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