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牛啊!是不是你干的?太解氣了!”
“是啊是啊,那李文博今天被人抬回院子的時候,哼哼唧唧的,跟頭豬一樣!”謝文涵也跟著起哄。
陳川沒有說話。
他只是提起水瓢,舀起一瓢清水,小心翼翼地澆灌在腳下一棵最柔弱的菜苗根部。
水珠順著翠綠的葉片滾落,滲入泥土。
陽光下,他那張稚嫩的小臉平靜無波,眼神專注得仿佛這世上再沒有比給菜苗澆水更重要的事。
這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落在孫琥等人眼中,卻比任何言語都更有說服力。
這絕對就是川哥干的!
除了他,誰還有這個膽子,這個本事?
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篤定的神色,一個個心照不宣地嘿嘿笑了起來,沒再追問。
午后,陽光正好。
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荒地前。
周懷安背著手,腳步不疾不徐。
他的目光沒有看那片長勢喜人的菜地,而是落在了陳川的胳膊上。
那里,昨天才換上的新麻布,似乎又滲出了一點暗紅的顏色。
他又抬眼,望向遠處山坡上李文博那座頗為氣派的院子。
即便隔著很遠,似乎也能聽到那邊傳來的議論聲。
他的視線,最終還是回到了陳川身上。
“昨夜之事,是你做的?”
聲音聽不出喜怒,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
陳川澆水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放下水瓢,緩緩抬起頭,迎上了夫子那雙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搖了搖頭。
周懷安就這么靜靜地盯著他。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空氣中只剩下風拂過菜葉的颯颯輕響。